“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我告诉你,到时候机灵点,别舍不得钱。出了岔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老爷子见蔡刚小家子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费力的拍了他一下。
“族长您就请放心吧!那个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您别气坏了身子,刚刚小六子不知道从那淘来蜂蜜,我叫他给您送些润润喉。”刚子陪着笑的说着,转眼间就把叫小六子的家伙给卖了,讨好老爷子。
第二天一早,蔡刚就揣着二十几两银子,带着两个三大五粗的汉子出了门。三人啥也不做,买了些炊饼,坐在右武卫门外的摊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右武卫此刻进进出出的,那是人潮涌动,李靖此刻是兵马大元帅,统领所有的兵马。李蹟被他命令留守长安,两人皆是兵家的奇才,若真的和突厥打起来了,有李蹟负责后援,李靖才会放心。
夕阳西下的时候,有两个穿着便服一脸疲惫的人从右武卫里走了出来,一个脸长眼大,一个壮硕,孔武。蔡刚立刻把咬在嘴里的半个饼塞到怀里,迎上去陪笑着说道:“两位兄弟有礼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么文绉绉的话,他是学了一个晚上才说的这么顺畅的。这几个人他今天也看到好几次了,都是穿着武卫的袍服,现在换成便服出来了。说明这几人多少有点地位,不然一般人谁不是回家再换衣服的?
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带着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这三个人在门口坐了一天,他们这些当差的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长得高瘦,眼大,脸长的男子说道:“我们弟兄俩很忙的,这借一步说话,可是要耽误不少时间的。”管他是不是探子,先敲他一笔才是正经事,长脸在心中暗想。
“这个我懂,这个我懂。要不我们去前面客云来哪里边吃边说?小意思,事后必有厚报。”蔡刚说着拉起了长脸的手,不着痕迹的往他手里塞了二两银子。他看到出来,长脸的是带头的。
“客云来啊!那地吃饭价可不低啊!得!兄弟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长脸把钱往袖口一塞,一副瘪子像的说着。
“说来也是,不吃就是傻子。”孔武的汉子和长脸勾肩搭背的说着,全然不在乎走在后面的三个人。干他们这行就靠眼力吃饭。蔡刚再怎么装,他那深入骨髓的拘谨和卑微,一眼就被看出来了。
这世道兵荒马乱的,酒楼的生意都大不如从前,稀稀疏疏的坐着几桌人。蔡刚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长脸一拍手掌笑着说道:“好!我就喜欢靠窗的位置,一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可惜一楼靠窗的位置都给人坐了,只能在二楼了。”
“是极是极,我最喜欢这句话了。这位兄弟会来事啊!伙计,有什么好酒好菜?”粗壮的汉子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冲着店里的伙计攘攘。
“小兄弟,捡你们店里的拿手菜来几样,再给我们上十斤酒。某最钦佩的就是有学问的人,兄弟刚刚两句诗,一听就是好诗,某要敬兄弟几大杯。”
蔡刚虽然不精明,可是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当即一通马屁拍的长脸浑身舒坦,看蔡刚三人也顺眼多了。
蔡刚也不急着说明来意,一行五人吃酒聊着天南海北的事情,三巡过后十斤酒让五个大汉脸色发红,说话舌头也飘着,这个时代的酒,酒精度不高,可是这个时代的人对酒精的抵抗力也不高,喝两斤正常人就差不多了。
“蔡兄弟,别的我就不,不敢……说可是,这右武卫里的是,方某多,多少少有些方法,你说,你找我们哥俩有什么事?”
长脸拍着胸口,大包大揽的说着,人嘛!二两酒下肚,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脑袋清醒着,可是嘴巴却一点也不严实了。
“就是,我们哥俩怎么说也是在都尉手下做事……嘿嘿,只要犯事不是特别严重的,通宝开路,还是可以帮你弄出来的。”粗壮汉还有一丝清醒,但是说话的时候那股子自傲,是怎么也收敛不了的。
早就等着这句话的蔡刚哪还有一丝醉意?他也不敢再灌两人酒,生怕二人彻底趴下,一人倒了一碗汤递过去说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我们村吧,最近赚了些钱,蔡哥儿就叫我们多买些粮食,没想到官府说我们囤积粮食,意图不轨,就把买粮的乡亲抓起来了,蔡哥儿来理论,也被抓起来了。我就想问问两位兄弟能不能帮忙把人弄出来?我们村一定有厚报。”
“哈……这个不,不好弄,也不…不…不”
“不敢弄,囤粮可是和造反挂这边,谁敢趟这浑水?”长脸已经迷糊了,舌头大的说不出完整话,还是粗壮汉接的话。
蔡刚一听就急了,惊慌的跑到粗壮汉身边,将身上的银钱全掏出来说道:“我们给钱,兄弟你可要帮忙啊!多少钱你说,我们一定凑。”
粗壮汉醉眼朦胧的看了看银子,不屑的说道:“钱是个什么东西?有位爷也是囤积了粮食,关到现在还没出来呢!乖乖,国公大人看到那位爷都要让三分,就这样那位爷到现在还在左武卫里呆着呢!你们这种没权没势的……死定了”
说着他挑眉不屑的看了看蔡刚三人,才看热闹般的说道:“买几口好一点的棺材,,备些针线,等着给他们收尸吧!老方,老方,酒喝完,我们走吧!”
“啊!喝完了啊?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