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牢房外的守卒们正准备进来制止,见桑敏俊把事情解决了,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对另外几个说道,“行了,打不起来了,没事了,你们赶紧去自己的地盘守值吧。”
“老哥,要是他们再闹事,你就叫我们,保证立马就到。”
“谢了,兄弟!”
“客气了,老哥!”
狱卒们三三两两散了,他们边走边闲聊着刚才的事情。有两个路过桑甚和的牢房门口,他们的闲话进了他的耳朵。
“想不到桑家小子挺有两下子,一群人被他打得七零八落的。”
“是啊,果然是虎将无犬子。”
“现在可不是什么虎将了,是……”说话之人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牢房,撇了一下嘴,不再说话,没一会儿,两人穿过了桑甚和牢房前的走道。
刚刚做好心里建设的桑甚和听到儿子名字,内心一颤,我老了,可是我的儿才十九啊……他才十九岁啊……他抬头看向牢房天窗,高高的蓝天,让人遥不可及。
窗外
蓝天下,五月,雨洗后的天空更加明净。白云仿佛悠游在一片湛蓝的海里,明媚、灿烂,光芒四射。
五月,漫天遍野都是翠色盈盈,风光如画。那如绿毯一般铺开来的嫩草,总让人忍不住想要趴下去躺一躺,去抚摸一下那柔软的绿。
或者,就在上面打几个滚,闻一闻泥土清新的香味!那偶尔夹杂期间的不知名的小花,也都趁着这风和日丽绽开明媚的笑颜,迎接夏天的到来!
这本应是五月的写照,可当林怡然等人到达林家村村口时,眼前的景色,乍看之下,绿意盎然,一派生机,可是细看之下,爬满茅屋破墙的绿都是疯长的野草,野蒿丛生、早已超过人高,刺藤乱攀早就覆盖了破洞连连的茅草屋屋顶。
林父双腿打颤的走在曾经熟悉的村道上,村道上半人高的茅草差点把他绊倒,他也顾不得,左顾右盼,一直保持着嘴半张着。
林怡然知道,那是准备随时随地要对村人叫一声,‘我回来了,乡亲们!’
可他却没有机会张口叫出这一句,走遍整个村子,竟无一人。
林父双手不知所措的挥动着,那抖动的双唇终于在某个情绪点张开了,“啊……啊……”他嚎啕大哭,双手伸展,仰面朝天,哭天哭地,也在哭自己的人生境遇。
死去的人也许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消失在尘埃中,可是活着的人却因死去的人,从此不能再舒展心胸、活得惬意,那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心心念念想着家乡,想着亲人的林父,从没有想过,整个村子竟毫无一人,他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着林父肆意的嚎啕哭着,这是他的人生,又何偿不是自己的经历呢,颠沛流离的逃亡,突然让人身心俱疲,只想放下所有包袱,就这样躺在地上,然后一觉睡过去。
夏宗泽胸前的衣服被林怡然的眼泪浸透了,她一直伏在他怀里无声的哭着,看着如荒野的小村,他也不敢相信,这是曾是她生活过的地方,不……也许不是她……
在林父的哭声里,林怡然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从没有时间想过去的她,记忆的大门一下子被打开了,爸、妈你们在哪里,你们过得好不好,女儿为了活下去,都没有时间想过你们,你们一定会怪我吧……是我太任性了,是我不听话,是我……是我……悔恨、思念、心痛……一时之间,竟让她喘不过气来……
时光,绕指前行,悲空了岁月,撰写了沧桑。眼眸的风景,耳际的风声,还有曾经的挣扎、苦痛都一一跌入流年的光影里。
夏宗泽感觉怀中的人儿在下滑,大惊失色,“然儿……然儿……”他一把捞起就差滑到地上的林怡然。
被抱在怀里的林怡然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已经昏厥过去。
“二丫……二丫……”林氏急得扑上来,可是女儿在女婿怀里,她没办法靠近。
“……”林父的哭声戛然而止。
“二妹……”
“二姐……”
“怎么办?怎么办……”夏宗泽慌乱不堪。
范先生叹了口气,对林家人说道,“各位麻烦让一下,我来看看。”
“对,先生,你懂医术,你来看看——”夏宗泽急切的叫道。
林家人听说范先生懂医术,赶紧让开了,他们焦急不安的看向范先生。
范先生伸手就去掐林怡然的人中,掐了一会儿,发现没用,加重了力气,又掐了一会儿,感觉到林怡然的眼皮动了动。
“有用,先生——”夏宗泽激动的叫道。
范先生点点头,用了一只手继续掐人中,没过一会儿,林怡然被掐醒了。
“我怎么了?”林怡然睁开双眼茫然的问道。
“然儿……”夏宗泽把小妻子紧搂在怀里,真是吓死他了,吓死他了。
林父见女儿醒来了,走到跟前说道,“二丫啊,爹吓着你了!”
“没有爹!”
林父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说道,“我们去祖坟看看,拜过祖宗,我们就离开吧。”
林怡然轻轻说道:“爹,我们在常县,还要住一段时间,不如,你就留在村里住一段时间。”
“……”林家人惊呃的看向林怡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怡然说道:“爹,把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