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息怒,此事均按照冉公子所交待的来办理。”,司闵尘神色不变,淡淡的回道。
“冉儿让你这么做的?”,凤老爷子疑惑的凝着司闵尘,似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谎言。
“如若老爷子不相信,待冉公子回来后,可向他求证!”。
“真是糊涂!若那些死士属于汨罗国国君还好,若被证明不是,景南王爷必将所有的罪责推得干干净净,最后受害的还不是凤家!”,凤老爷子一针见血的指出其中利弊,顿了顿,双眸微眯,缓缓又道,“既然冉儿让你这么做,希望那些死士为汨罗国国君所派。”。
“是。”,司闵尘垂眸,并不多言。
“老夫听闻襄州城内数家药铺面临货物紧缺的状态,这又是为何?冉儿不想做药材生意啦?”,凤老爷子复端起琉璃盏,慢慢品着茶水。
司闵尘闻言,神情有些错愕,这一闪而逝的愕然没能逃过凤老爷子的眼睛,不过,凤老爷子并不询问,只等着司闵尘回答。
司闵尘没想到凤老爷子消息如此灵通,他不过是减少药铺的药材供给,以便撤柜的时候好办,这厢凤老爷子已经知晓,若说没有眼线,任谁都不相信吧!
可此时,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向凤老爷子说实话。
如果说了,到凤君冉回来后,凤老爷子强烈反对,说不定将襄州城药材生意转移至渭州城一事就泡汤了,如果不说,他不知道瞒过凤老爷子。
“这些时日,北方遭遇干旱,南方遭遇灾涝,药材收成减少,故有些药材供给不上。”,这个理由比较合理。
“其他药铺怎不见断货呢?”,凤老爷子神色一凛,犀利的眼光射向司闵尘,“还想瞒老夫?”。
“老爷子英明!”,司闵尘故作慌乱的起身,心知这件事瞒不过去,遂开口道,“冉公子想将药材生意的重心转移至渭州城。”。
“老夫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你可告知冉儿,让他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放着家门口的生意不做,去渭州城做,老夫真怀疑他还是不是我那个聪颖的孩子!”。
“冉公子这么做,想必有他的道理!”。
“你们移不成的!”,凤老爷子冲司闵尘叹了一口气,“还查到了什么?”。
“就这些。”
“没有了?凤家有一批军粮……”,凤老爷子说到这里顿住,看司闵尘确实一脸的不解之色,遂眸子闪了闪,“算了,冉儿回来我再问他。”。
彼时,司闵尘并没有想到凤老爷子所说的移不成是什么意思,待他知晓,已是凤君冉回来后的事了,还有那军粮,他稍稍留了心。
一直以来,凤家做的还有广收粮草,卖于军队的生意,但此事一向由凤韶天和凤韶安分管,凤老爷子开口说问凤君冉,分明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想必是套话不成怕引起他的怀疑才故意说的,但只提到军粮,或许,他真可以从此处着手查一查。
翌日一早,康安安还未起床便听见敲门声,是梅嬷嬷。
想必昨晚听凤君冉说她身体不适,今早儿特奉老夫人之命,来看看她的身体如何了。
康安安慌忙起床,打开房门,将梅嬷嬷迎入。
梅嬷嬷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心疼的问道,“安安,老夫人记挂你,让老奴过来问问你可好些了?”。
“多谢祖母惦记,许是昨日抄写太多经书,累着了,歇了一夜,感觉好多了。”,康安安扬起一抹笑容,温顺的回答。
“如此便好!老奴先去向老夫人回话,你洗漱后,一同来素斋阁吃早膳。”。
“是!”。
梅嬷嬷走后,康安安暗自舒了一口气,可看着盆中清水,却是犯了难。
她的手腕虽经过一夜的休整,表面上想来是结了痂,但稍微有大一点的动作,必然会再度裂开渗血,若被凤老夫人或者梅嬷嬷察觉,她是如何也解释不清的。
所以,她该怎么洗漱呢?
正为难着,凤君冉悄然走入,他似知晓她的心思,取了手巾沾上水,拧干,一点一点擦拭她的脸颊。
他给她洗净脸,又绾了随云髻,他照顾她,像照顾孩子,她感动的眼圈泛红,他却又开始为她画远山眉。
“小叔,什么是至阴体质?”,康安安凝着他,终忍不住开口询问。
凤君冉在听到她的话后,握眉笔的手一顿,索性撤的及时,才没将眉毛画坏,他描着眉尾,淡淡的回答,“体寒则为至阴,女子居多。”。
“昨晚夜涧泠说,至阴体质,永失所爱,是唬人的吧!”,康安安听到凤君冉的回答后,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但凤君冉这般说,明显不想告诉她什么是至阴体质,她也就不再问了,试探着又问出第二个问题,突然感觉凤君冉眸中氲氤出怒意。
“安安,你这么大了,难道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丧失了一切能力。”,康安安有些委屈,遂瘪了瘪小嘴,反驳道。
凤君冉看着面前少女,蓦然将她拥入怀中,“安安,不可这般放任,有我在时,你什么也不用想,也不用怕,我都替你担着,但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学着自己长大。”。
“小叔,你怎么会不在?”,康安安闻言,不复淡定,连委屈也不委屈了,一脸的担忧。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康安安睁着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凤君冉,执拗的重复,“没有如果,小叔,你说你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