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先交与慕容世子,若这些死士当真是汨罗国所派,也好让当朝做好防范,若这些死士是有心人冒充,想必慕容世子查清此事也不会太难。”,凤君冉悠然开口,琥珀色的眸定在司闵尘身上,清幽深邃,宛若寒潭,“闵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好生歇息歇息,过后还会有事情交给你去办。”。
司闵尘闻言,微微错愕,接着展颜一笑,“阿冉,你何时变得这般客气了?任何事只管吩咐即可。”。
“我准备将药材生意转移至渭州城一带,由你全权负责此事。”
渭州城一带便是司闵尘先前去的地方,离汨罗国最近,数两国交界处,向来不算太平。
有朝一日,一旦两国开战,必然最先遭殃,因此,做生意之人可以将生意扩大到那个地方,但要转为生意重心,应该慎之又慎。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明白,凤君冉难道会不懂?
既然懂,又要冒险,若不是险中取胜,就是有其他目的。
司闵尘眸子眯了眯,低下头,答道,“好。”。
“去吧。”。
“是。”。
司闵尘依言将这几名死士押送至景南王府。
慕容云天亲自出门相迎,在听闻这几个被押解的人是汨罗国死士时,不禁喜上眉梢,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在司闵尘离去后,复检查了其中一人身上的曼珠沙华标记,片刻后,嘴角挽起一抹冷凝之色,对岑忱道,“将这皮剥下来,带着,随本世子一同去见冉公子!”。
岑忱一惊,想问什么,但看到慕容云天阴沉的脸时,压下所有疑问,而那死士听闻后,平素面无表情的脸,也骇的睁大双目。
……
凤君冉交待过司闵尘之后,便去了清雅小筑。
康安安两日没见他,心里正想念的紧,甫一见那踱步走来的白衣男子,竟似初见情郎般,小脸浮生一抹羞怯。
“小叔?”,康安安迎过去,左顾右盼了一番,发现四周并没有凤老夫人派来的眼线,随舒了一口气,自然牵住他的手走进屋内。
她的小心思被凤君冉尽收眼底,不禁摇头轻笑,“安安,以后我来此,不必这般拘谨,今日是斋戒日,我母亲在承佛堂。”。
康安安闻言,尴尬的皱了皱小鼻子,嘿嘿笑道,“我忘记小叔听力绝佳了。”。
“你换套厚些的衣服随我出去。”
“好。”,康安安边应声边走进内室,换了一件黄色加绒裙衫,外面披了貂绒披风,“小叔,你要带我去哪?”。
“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凤君冉勾唇,并不多言。
康安安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她想去什么地方,看凤君冉故作神秘的模样,也不好一直问。
两人一同走到府门外,一下人牵来马匹。
凤君冉先将康安安抱于马上,后踏足上马。
两人行进的方向是晏州郊外,马儿跑的速度并不快,想必顾及着康安安怀有身孕。
康安安看着这萧条的景致,靠在凤君冉怀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激动,她想,她或许知道小叔要带她去哪了。
他们大概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当康安安看到那座如庄园般的陵园时,顿时眼眶一热,鼻子发酸,眼泪差点落下。
此刻,陵园的大门紧闭,他们若想进入,要么说服守门人,从前面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要么凤君冉施展轻功,携着她,偷偷摸摸的翻墙而入。
康安安想着,应该是后者,她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
谁知,凤君冉却执起她的手,走上前,大大方方的敲了敲陵园的门。
“小叔?”,康安安攥紧他的手指,神情有些慌张。
“无妨。”,凤君冉冲她摇摇头。
不多时,便见一老者打开门,探出头,疑惑的看着凤君冉和康安安,问道,“不知两位所为何事?”。
“请问老人家,这里可是纳兰玥小姐的衣冠冢?”,凤君冉开口,嗓音和煦。
“是的。”,老者点头,复看了一眼康安安,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请问这位小姐是?”。
“我是曾经受过纳兰玥小姐恩惠的人,今来此,特想祭拜一下纳兰小姐。”,康安安神思一转,脆生生的答道。
“哦。”,老者的目光迅速暗淡下来,遂挪动脚步,将大门打开,口中说着,“又一个受纳兰小姐恩惠的人,纳兰小姐心地善良,活着的时候时常救人于囹圄,可惜英年早逝。”。
康安安听着老者话,心中难受,眸中氲氤出雾气,嘴张了张,只淡淡的回应道,“是,有这么多人惦念,纳兰小姐在天之灵也会安息吧!”。
“你们去祭拜吧!不要逗留太长时间。”,老者冲他们摆摆手,转身走进一旁的小房子里。
“多谢老人家。”,康安安福了福身子,同凤君冉一起走进陵园中。
陵园很大,衣冠冢建造于最里端,道路的两旁种满了冬青树,还有一些衰败的花草。
康安安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准备。
这时,却见凤君冉变戏法般的从身后举着一捧白菊递给她,“去吧!”。
康安安接过,凝着这一朵朵开的热烈的白菊,片刻后,抬眸,看向凤君冉,一直看,一直看,甚至忽略了脚下的路。
“小心。”,凤君冉眼看着她要撞到冬青树上,伸手拉了一把,剑眉一拧,“你是傻了吗?伤着了怎么办?”。
康安安勾唇,伏在他胸前,一把挽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