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立在一旁,叽叽喳喳的问着她,在纳兰府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见到纳兰允菲,纳兰允菲是不是像传说中那般漂亮等等。
康安安有一下没一下的回答着,在明兰提到凤君冉有没有发现她假扮成丫鬟时,康安安突然被馒头噎住,憋得小脸通红,两眼泪花。
明兰被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顺带着轻拍她的肩膀,“小姐,你吓死明兰吧!”。
康安安抓起清水猛灌,好久才缓过神。
小叔有没有发现她假扮丫鬟?怕是从孟权争助她上马车之时,就已经发现了吧!
难怪孟权争一路上对她颇为照顾,既然孟权争是小叔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必然是受小叔指使。
否则,以小叔清冷的性子,怎么可能替她解围,甚至不顾得罪纳兰宗良的危险,让纳兰允菲给她道歉。
思及此,康安安忽然眼睛酸涩,她怕明兰看出来什么,便低下头,对明兰说,“我不碍事,你下去吧!”。
“小姐?”,明兰看着桌上还未收拾的饭食,犹豫着,不愿离开。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需要的时候,再喊你。”,康安安笑笑,神色轻松。
“那小姐我先下去了哦!”,明兰担忧的看了康安安一眼,见她没再挽留的意思,便转身退了出去。
康安安趴在桌上,瞪着大眼睛,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在纳兰府受的委屈,还有凤君冉暗地里的保护,以及一想到找回身份或许还需要一番波折,她就想哭。
正流着泪,一人推门而入,那人白衣蹁跹,黑发如墨,是凤君冉。
康安安看到来人,慌忙擦了擦眼泪,起身,喊了声,“小叔。”
“嗯。”,凤君冉点了一下头,目光扫向她的小脸,剑眉蹙起,“哭了?”。
康安安像是没听到他的话,重新落座,“小叔,你要吃点吗?”。
说着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他。
其实,她知道凤君冉不会吃的。
他有洁癖,这些都是余婶后来偷偷告诉她的,余婶说,小叔从来不吃经别人手的食物,那时,她刚和小叔回晏州没多久,余婶怕她触了小叔的忌讳,和她说了好多,很奇怪,她独独记住了这个。
果然,凤君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吃。
康安安瘪瘪嘴,将馒头递到自己唇边啃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刚才被噎到,还有被凤君冉一直盯着看的原因,她嚼着嚼着,渐渐的胃口全无。
即便如此,她也不愿让自己停下来,因为,她一停下来,小叔肯定有许多问题要问她。
“你为何扮作丫鬟去纳兰府中?”,可惜她猜错了,她不停下来,小叔也开始问她。
“我和你说过,想见见纳兰小姐。”,康安安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腮帮子鼓鼓的,有些吐字不清。
“那你为何偷纳兰允菲的玉石?”,凤君冉又问,目光紧紧攫住她,看来是不想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康安安倒也没想隐藏什么表情,凤君冉问的这个问题,她就想到过,她甚至筷子都没停一下,张口就道,“那本来就是我的!”。
“你的?”,凤君冉挑眉,忽然笑了,“你别告诉我,你是纳兰允菲!”。
话里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疑惑。
康安安听着这语气,索性放下筷子,叹息一声,“看!连小叔你都不信!”。
“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而是纳兰宗良和聿逸卿信不信的问题!”,凤君冉淡淡的启唇,脸上已经没有半分惊讶。
他说完,忽然觉得腹中饥饿,自然而然的捏起一个馒头,而筷子只有一双,还是康安安用过的,他却不嫌弃,取过就用,专注的吃了起来。
凤君冉吃相十分优雅,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康安安却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儿才回过神来,小叔和她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越来越接地气了。
“小叔,那你相信吗?”,康安安看着凤君冉,低声询问,问完不待他回答,径自又道,“正如你所说的,你相信也没用,得看外公信不信,至于聿逸卿,我想整件事都是他谋划的。”。
听到这里,凤君冉眸子抬了抬,示意康安安继续说下去。
“那个假的纳兰允菲能被外公认可,必然有被认可的理由,你以为外人能同时瞒过外公和聿逸卿两个人吗?”。
聿逸卿,她一直直呼其名讳。
想到这里,凤君冉蹙眉,但一直养成的食不语的习惯,让他停下咀嚼,一言不发的盯着康安安。
康安安看出了凤君冉的疑惑,索性又道,“小叔,聿逸卿并不是我的亲生爹爹,是偶然的一次,他和我娘亲争吵,失控说出来的,虽然那时我还小,不是太懂,但野种俩字我一直记得,他骂我是野种,现在想想,他对我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
说到这里,康安安撇了一下嘴,很不屑的那种,眼圈却微微泛红,其实,她心里还是十分在意的。
生身父母一直是她要寻找的人,是支撑她顽强生活的存在,如今找回记忆后发现,她的娘亲生死未卜,她的爹爹和她毫无血缘,仅有的,疼她的外公也将疼爱给了另外一个人,她又怎能不伤心?
凤君冉凝着康安安故作坚强的小脸,放下碗筷,眸光变幻莫测,“你可有能证明自己的东西?”。
“那个玉石!”,康安安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神情蒙上一层哀伤,“我三岁多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昏迷不醒,是我娘亲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