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安扳着纳兰允菲的身子,冷冷的笑道,“只要你不胡乱说话,我会给你解药。”
“你一个贱婢也想威胁我?”,纳兰允菲哪里受到过这种欺辱,不禁怒从中来,反手就朝康安安打去。
康安安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纳兰允菲的手腕,恨不得将她的手腕捏的粉碎,她嘴角微勾,眼神清冷,如嘲似讽,“我话已带到,至于你刚吃的药——”。
说到这里,顿住,上下打量着纳兰允菲,最后定在她的娇颜上,“暂时不会要了你的命,但或许会毁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
纳兰允菲一听,立刻用余下的那只手捂住脸,来来回回摸了一遍,发现脸蛋没变化,遂长舒一口气,瞪着康安安,思付了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好!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任何人今天发生之事!解药何时给我?”。
“放心,这药一日内是不会发挥效力的,一日后,我安全了,自会给你解药!”,康安安直起身子,将匕首收回,后退着,一直退出门外。
纳兰允菲看着康安安的背影,眼神愤恨,小手不自觉的覆在胸口空落之处,玉石,这贱婢敢抢她玉石?
虽然她不喜欢那玉石,但父亲说,这玉石是个好东西,千万要保管好!
她今日才取出戴上,就被这贱婢抢了去,真的认为她中了毒药,就任其宰割吗?
还有康安安,不过是一个低贱的童养媳而已,竟敢和她叫板!
今日之辱,她定将双倍奉还于她!
纳兰允菲危险的眯起眼眸,指尖突地一顿,渐渐的,似想到什么,忙扒开衣襟,那里,锁骨的地方,赫然可见,一枚拇指大的吻痕。
这吻痕,想必那贱婢也看到过,如此,便不能留她了。
……
康安安快步走出明月苑,手里握着那玉石,似有温度传于掌心,那温度来自于母亲纳兰玥。
是的,她才是如假包换的纳兰允菲!
彼时,纳兰玥初将玉石戴在她脖子上,神情飘忽,饱含忧伤,甚至有一丝无奈,仿佛,这玉石,并非高人所说的那般吉祥。
否则,娘亲脸上怎么会出现那种表情。
“菲儿,切记,无论如何都不要摘下它!”。
“娘亲,为什么菲儿要一直戴着,好丑哦!”,她那时已满三岁,即便很多事情都已忘却,独独这一幕记忆犹新。
她记得当时自己的十分嫌弃这玉石,并不太情愿佩戴。
“因为戴着它,能保菲儿康健,让菲儿永远不会离开娘亲!”,纳兰玥一直很宠她,她不愿做的事,她向来不逼迫,唯有这一次,她将玉石塞入她的衣服中,连同她一块搂得紧紧的,“另外啊,这玉石既是宝贝,菲儿就好好保管,不可将之展露于人前。”
“好。”她重重点头,却最终食言。
她丢了玉石,一并丢掉的还有她自己,如今玉石找回,一并找回的还有她的记忆。
娘亲,菲儿回来了。
康安安将玉石先前的绳子扔掉,换成了随身携带的红绳穿上,戴于脖颈处。
玉石紧贴肌肤,沁骨的凉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一直漂浮的心却从未如此安稳过。
收拾完心绪,她想到凤锦曦,不知那丫头如何,有没有见到连歆川,如她一般,得到想要的结果。
……
凤锦曦行走在聚贤居中,这里,是纳兰家用来接待宾客的地方,她问了几个下人,倒是寻到了连歆川落脚的客房,进去寻找,却发现,他并不在房间内。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女婢上前,告诉她,连公子在前方清晖苑一假山处等她。
清晖苑?
凤锦曦颦了颦眉,心生疑惑,随即又想,这青天白日,纳兰府内,人流如织,应该不会出什么事,遂依言寻了过去。
清晖苑是纳兰府的后花园,里面栽种着各种奇珍树木,四季如春,青葱郁郁。
许是多半来访者刚入府不久,留在客房休息,此时,清晖苑内并无太多宾客。
唯有角落葱郁处,零散站立着成对的男女,或掩面娇羞,或窃窃私语。
果真将纳兰家的宴请当做了鹊桥会。
凤锦曦看着,小脸一红,脚步愈发急促。
待行到假山处,凤锦曦依然没发现连歆川的身影。
“连大哥?”,她柔声轻唤,四下瞅了瞅,还是没有。
遂心中失落,欲转身离开,谁知,她还未转过身子,突觉双眸被人捂住。
那人捂着她的眼睛,一言不发。
“连大哥……”,凤锦曦以为连歆川和自己开玩笑,复喊了一次。
身后之人还是没有动静,又过了一会儿,惊觉颊边湿热,伴着急促的呼吸。
这气息,陌生且危险。
凤锦曦断定捂她眼睛之人绝非连歆川。
她心中慌张,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一向如此,越慌乱,越镇定。
“连大哥,别……”,凤锦曦躲闪着,将错就错,准备伺机求救。
谁知,身后人朝她后颈处狠狠一按,顿时,一股强烈的灼热感,自脊背向四周扩散,瞬间消失。
她下意识的抬手推向那人,没想到,竟将其一把推开。
她仓皇后退,入眼处,是一张丑陋的、恶心的、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脸。
“祁南山?”,她惊呼,双眸瞠大,“怎么是你?”。
“菀儿,不,该叫你锦曦小姐!”,祁南山邪肆的笑着,丝毫不掩饰心中**,“自那日分别后,我可是分外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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