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芩儿还想要多陪陪殷夫人,于是决定留宿一晚——就还住在她原本在殷家堡做小姐时候的房间。
因为殷夫人之前很想季芩儿和殷洛多培养培养感情,所以,她/他们的住所,相距并不远。
她嫁出去的这些时日,殷夫人一直就觉得她会回来,因此,她的房间都一直有人打扫着,是要等着她随时都可以回来。
殷夫人的晚饭是不会出房间的了,他们的晚饭,就被安排在了一块儿用。
南宫樂已经算是一天都没有进食了,晚饭多少得吃点——还好,晚饭还算是清淡——她快速食饱,没有过多停留,就先回房了。
不打扰人家表兄妹叙旧嘛。
其实她整顿饭都没说一句话。
对于殷洛来说,他当然想多知道知道关于黎家、黎家二老,近来的事情,比如他最关心的“母亲”的身体,可经由之前之事,也是不好再问了。他也就等于是整顿晚饭,也并没有什么话说。
这都沉默寡言的,季芩儿经过了几个时辰前跟殷洛的那番对话,自然也是不想多言了。
本就是异常安静的氛围,南宫樂提前走不走,其实又有何妨。
等殷洛离去后,季芩儿的丫头秋爽不由上前开口说:“小姐,你说,这殷少庄主和殷少夫人的感情,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呢?我明明听到少庄主饭前亲自吩咐,说少夫人身子刚痊愈,晚饭要准备的清淡些——可这饭时,生生地,一句话都没说过呢——”
再加上寿宴上那一幕——她当时在一旁,该听的,不该听的,反正是都听到了——就是忍不住地会更有所疑问嘛。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怎么就是改不了呢!”季芩儿对秋爽突有些不耐。
当然,不是因为她在背后讨论关于殷洛和南宫樂的事。
秋爽立马鼓了鼓嘴,知道自己是又叫错了,重新改口道:“是,少夫人,秋爽知错了。”
季芩儿望着空荡的门外,心里也不禁想,是啊,他/她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呢!
不过,不管是什么状态,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她现在是黎家的少夫人,还是多些心思在黎家吧。
殷洛回去后,南宫樂已经准备要歇息了,他自觉拿了自己的那份铺盖,延续之前的习惯,继续打算在地上睡了。
南宫樂根本就毫不在意他,只当根本没有人跟她在一个空间里。
当然,殷夫人说的那些延不延续香火的话,她也根本不会在意。
可,殷洛,就不一样了,此时夜深人静,是满脑子都是“延续香火”的啊!
他这也不是被淫念所控,他是真的感觉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啊。这只要有了第一次的关问,以后,像这种问题,那位殷家堡的夫人,一定会源源不断地,没事就抛出来说一下啊。
他要怎么去延续这个香火啊——还有殷家堡的一些事务,据说,明天都会丢由他来全部处理一遍了。
虽然他曾经也是博学多才,满腹经纶的,可,殷家堡的事务,江湖上的事务,他接都没有接触过,想想都甚是愁人呐!
他本来只想默默守在南宫樂的身边就好了,可现在这些事,让他真心忧虑,也压力倍增。
次日,南宫樂醒来的时候,殷洛已经早就起来,收拾好铺盖在一旁,人都走了。
她这又是睡了很沉的一夜啊。
南宫樂已经是特别费解了,为什么有他在房里,很多时候,她睡得倒更安稳了。
……
殷洛处理了一天的事务,都是自殷震去世后就积压到今日的。他之前都一心在备战争夺江湖令,这些事殷夫人也就没给他管。
可是现在,他不管也不行啊,殷家堡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可都要吃饭呢——小到堡内琐事,大到殷家堡在外面的一些生意上的决策之事,当然,最多的还是关于武林动向的……
南宫樂一整日都没事可做,也不怎么练剑,就陪着飞羽玩。
估计飞羽都郁闷了,它可是一只信鸽,不是宠物啊!
晚些时候季芩儿过来跟她告别——是要回黎家了。
她昨日都那样伤害她了,晚饭又沉默不语早早退席的。她今日还找她告别,她也是觉得人家可真是大气呢。
要不然能是黎家的少夫人。
“黎少夫人”,不管这头衔会不会是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对于南宫樂来说,都是一根扎在心上,拔不掉的刺。
倒不疼,就是别扭,不舒服。
殷洛在书房,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如姝端了一大盅汤,轻移着莲步而来。
“少庄主,先喝碗汤,再继续忙吧。”如姝给殷洛盛了碗汤说。
这是她亲自熬煮的。
殷洛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这在从前,殷洛是绝不会在一个丫头面前会有的举动。如姝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她想,她在少庄主的心里,一定是有所不同的吧。
殷洛接碗要喝汤的时候,注意到如姝脸上的绯红,后退了一下步子。
殷洛喝了一口汤:“少夫人今日可有用饭?”抬头问。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少夫人,再说了,她那么大个人了,饿了不知道自己找吃的啊——还有,她是夫人的丫头,少夫人,她怎么知道。
昨日如姝也一直在寿宴旁伺候着,对于南宫樂的言行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居然那样对待少庄主,她真的又是忿气,又是替少庄主不值。
而现在,少庄主居然还口口声声挂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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