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翎寒愈发觉得,这里面的事情绝对不对。不过更知道,此事不能着急,那就暂且慢慢再看吧。
“对了,这些时日,多谢了。”殷洛抱拳躬首,谢意真诚。
多谢天医阁,这些时日以来,每日辛苦的汤药熬煮,还有她风翎寒的细心关切,更放任他亦真亦假的去修养。
风翎寒颔了颔首后,便回了。
殷洛转头,又看到南宫樂,立即过去。
阿俏在南宫樂的身边,此时望着殷洛过来,神情看上去,不怎么和气。
殷洛自觉,阿俏这丫头应该,估计也是在生气。气他有了她家小姐,还不知足,又收妾新娶的吧。
他一直都知道,这丫头与南宫樂的感情深,当然,试问哪个丫头,有不向着自己小姐的道理呢。
“樂儿,我好了,这些时日,辛苦你每日给我端送汤药了。”殷洛深情款款地望着南宫樂说道。应该是感谢道。
同样,也是真诚的。
南宫樂瞥了他一眼。
没皮没脸,要不是她不给他送汤药了,他还不知道多久能好呢。
再说句狠一些的,她要继续一直给他端送汤药,怕是瘫死在榻上,都是有可能的。
话说,这也不失为一个报复的好方法。早知道她就继续了,瘫死他。
说到这个,阿俏已经心烦很久了。
从前她家小姐给他喂药送水,那是因为他确实病重,小姐又不能让他死的那么痛快。可是这次,她这看着,心里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不就是被打一顿吗,至于吗!
不过为了体谅她家小姐,一定也不是自己自愿的,她就一直也没在小姐面前多嘴。
她想,也许因为他又娶了新夫人,小姐想借机,把他的心再拉回来些,然后再连本带利报复回去,才如此的。
正说话间,虽然南宫樂自始至终也没开口搭理他,一阵喧闹,打破原本的氛围。
有人的说话声,但更多的是哀吟声。
有人是被搀扶着,有人是被抬来的。
不管是被扶,还是抬来,这来天医阁,自然只能是来求救的。
随即,再定眼看清,那些身上都带有血——有从口中喷出的血;有身上被武器打伤带有伤口的血,但更多的,还是断胳膊、断腿,止不住流淌的血——那些雪还并不都是鲜红的,更多的是暗黑的——所以,他们不仅被打伤,还被下了毒!
有男人,亦有女子。
南宫樂一眼就能看出那衣着的人是何门何派,连忙过去。
一身彩衣,现在应该已经是一身血衣了,那原本洁净、纯美的面容上,流着鲜红色的血。那血显得稀薄,因为那是带有眼泪的血,是从眼眸中流出,泪与血混合在一起的。
双眸,都在流着血。
她是被抱过来的,抱她的人,南宫樂也很熟悉,就是木南林。
没错,这双目均伤的女子,就是琼月派的小师妹。南宫樂记得她,围困天医阁之时,她一直在蝶柔的旁边。在楚襄招惹她们,蝶柔任性发作的时候,还懂得拉住蝶柔的那个小师妹,在为受天灾的村民们重建房屋的时候,她跟在木南林身边,一起干活。
就是那朵纯洁的“荸荠花”。
楚襄不知道从什么方位过来,立即就帮她看着伤势,可是慢慢地,起了身。
南宫樂清楚地看到,楚襄眼中流露出地是无奈,是感伤。同样,木南林也看的一清二楚。
他眼中,渐渐浮现伤楚。
他再转头望着那些同门的师妹、师弟,那些在哀嚎,在承受痛苦的师妹、师弟,眸中又变为怒红地憎恨。
那种恨意,还有那种愤怒,南宫樂很熟悉。再看着那些伤重的人,她知道,这只能是何人所为。
天医阁的医者,接过双目受伤的琼月派的小师妹,去处理伤口,其实也可以说是,已经双目失明了的小师妹。
木南林忍住愤恨,再去帮其他人。
风翎寒过来,递给楚襄一瓶药,南宫樂注意到,她下意识应该是想唤楚媚的,于是才会有那一瞬地停顿。
给所有的伤者服下药丸,天医阁的医者、女护纷纷过来接过那些需要止血、包扎的伤者。
内室的床榻明显是不够用,抬了一些木板床出来,安置亦安治那些伤者。
还有许多伤的不那么重,又未中毒的,就先就地在天医阁的庭院里休整、疗伤。
南宫徵羽、南宫樂、殷洛,包括风翎寒,都在等着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安顿好后,木南林那边过来低眸道:“不知道何原因,天幽派的人,突然就杀上了琼月派,而且是完全不要命的,自杀式的……”
这种情况,琼月派经历过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多年来的仇恨,就是曾经那么一点点积累来的,但都是在风毒娘还在的时候,而现在……
风翎寒与南宫徵羽都陷入了沉思。
风翎寒在想,为什么,风戚戚为何突然要那么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南宫徵羽是在想,天幽派这是在报复吗?报复他们不久前围剿了天幽派,而现在,换他们来报复了。
其实就是报复,更是风戚戚的直接命令,但不仅仅是报复他们之前的围剿,还有此次亦夙翎君的伤重失踪。
她特别让他们使用的都是天幽派的秘毒,除了风翎寒谁也解不了,她就是要让风翎寒看看,她伤亦夙翎君的下场。
就算亦夙翎君没有杀死她,她派几个死众,去祸害祸害一些门派,她不是能救人吗,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