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没有等她去拔剑,他开口了:“你真的,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他似与情人娇嗔般,眼眸带笑,表情都是傲娇地问。好像她理应要慢慢喜欢上他似的。
南宫樂只觉得,到底是谁给他的脸,让他竟然可以说出这种话。
她道:“我对你,只有恨,无尽地恨!”满面的寒冽与莫名的怒意。
她现在能这样坦诚地与他说话,殷洛很开心,并且,把这种开心,又全部都挂到了脸上。
“我说我厌恶你,我恨你,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你居然还在笑!”南宫樂蹙眉问。
“因为我不信!你是已经开始喜欢我的!”殷洛笃定着。
不是他不信,他信,而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他信了。至于为什么故意这么说,为什么脸上的表情还没有任何改变,不是他做戏的能耐越来越强了,而是,他是真的高兴!
现在的南宫樂,在面对她的时候,已经可以完全对他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了。
厌恶也好,恨也罢。
她终于不是在假装了。
南宫樂放下汤药,转身离去。
她就是不想看到他,不想在他面前,不想听他这样的话语,不想看到他的那种表情。
这下,殷洛终于收回了表情,不过笑意还有停留在眼角。
他拿起汤药碗,自己喝。
可是刚喝一口,那还剩的笑就消失不见,只有一脸的难为了。
为什么会这么苦……
——
与其说是,她不想看到他,还不如是说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面对他了。
没错,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面对他的那种神情,那些话。
他说她喜欢他?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个人,他是杀害黎墨轩的幕后真凶。是她发誓,要用一生去报复的人。所以,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她会想要逃离,会不知道如何面对,甚至……甚至总有感觉,会把他,当成是黎墨轩……
难道,真的是因为黎墨轩走了已经太长时间了吗?长到她现在想起来,只是还会流泪,却不会有最开始那么心痛了!难道,她真的是那种,会这么快就遗忘的人吗!
不!不是!
天知道,她有多么深爱黎墨轩,所以,她不会!不是!不可能!
南宫樂心烦意乱,抽出身上的软剑,开始练剑……
直到练的心稳了,也累了,停下,在这黑的天医阁的庭院,静默着。
……
天上有明月,有星辰,被薄薄的云层遮住,却也没有显得多么亮。
南宫樂一个人,大半夜,竟然在吹冷风,楚襄过去。
“我知道你不好受……”
莫名来的一句,南宫樂转头。
楚襄继续说道:“任谁的夫君,有了别的人,心里会高兴呢。”
他的语气是那么无奈,其实是那么感同身受。
他是来安慰她来了吗?
但南宫樂没有说话。
他又说:“没事,你要难受,就在我面前难受吧,我不会笑话你,只要你需要,这还有一个肩膀给你靠呢。”说着转头,看到南宫樂那一副不解地神情望着她。“咱们呐,也是同病相怜了啊!”
她们同个什么病,相个什么怜啊!
楚襄伸出手臂,拍了拍南宫樂的肩:“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打倒那些男人们心中多的女人们!”他这说着突然觉得不对,打倒心目中的女人!那他,岂不是要去打倒风翎寒?不对不对!“这样吧,只要你需要,不仅肩膀借你,我还可以帮你去消灭情敌……”
南宫樂多久回的屋子,她自己都不知道了。楚襄拉着她,差点就立马去殷家堡,揪出殷洛新娶的那位夫人了。
最后得出答案,他之所以那么激动,是被殷尚卿拒绝了。他在伤情。
反正南宫樂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他,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他是看上殷尚卿什么了。
不就是一个,只知道护主的傻子。
可他,就喜欢那个傻子啊。
——
南宫樂自那晚后,就不给殷洛送药了。原来,亲手熬煮汤药,说的不好听点,是回光返照啊。
心爱之人不端送汤药了,所以,殷洛,也就伤好了。别说现在自己喝药,就是翻过几座山,估计都不在话下了。
南宫樂真后悔,没有在最后的那碗汤药里,真给他加点毒药。
一早出屋子,迎面迎上风翎寒。
“风姑娘。”殷洛施礼叫道。
现在基本上都叫风姑娘,也没人叫风阁主了。显得亲近一些嘛。
“殷少庄主伤愈了?”风翎寒问。
都出屋了,可不伤愈了。而她作为天医阁的阁主,伤者愈不愈的,她会不知道吗。她其实是想说,殷少庄主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跟他被南宫商打了一顿,就能赖上南宫樂一辈子似的。
殷洛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殷少庄主,可还觉得身体有其它的异样?”风翎寒是想亲自再试探一下殷洛。
“……?”殷洛明显不解。
南宫樂不会真给他下毒了吧!
风翎寒换了个方式问:“殷少庄主的身体,之前诊脉的时候,发现有些虚,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的感觉?天医阁就是施药救人的,如果有,殷少庄主但说无妨。”
他躺在卧榻上修养了那么多日,又喝了那么多汤药的,就是之前再虚,也该补回来了。
“还好,觉得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