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来打开看。
厚厚一沓,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去,她一边看一边听叶殊城和那几个人聊,迅速辨析几个人的身份。
厂长,副厂长,还有两个业务员,皆是一副巴结讨好叶殊城的谄媚笑脸,言辞间都是阿谀奉承,她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资料上来,看了一会儿。从随身的包里面摸出笔记本和笔来做一些重点标记。
那个厂长看一眼手表,有些坐不住了,“今天太晚了,我看这样吧,咱们一起吃个饭,我安排叶总和苏小姐还有司机住宿,明天苏小姐再来处理这些工作,怎么样?”
苏念一怔。
叶殊城说:“我无所谓,看她。”
遂视线投向苏念。
苏念摸了摸厚厚一沓资料,一看墙上挂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她有些无奈,“好吧。只能这样了。”
几个人去的是厂子里的食堂,二楼有招待客户的雅座,环境还算优雅,几个人围着桌子坐,地方宽展,苏念虽然与叶殊城相邻,但刻意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也不看她,和那几个人聊。
她心口有点闷,其实她不是不善应酬的人,只是今天精神不济,不想多说话,但是保持缄默的结果是她如同一个局外人。其他人谈笑风生,她只能低头看菜单。
点过单,紧随凉菜之后的就是白酒,苏念皱眉,这些人明显是和叶殊城第一次合作,可能还不知道他不太喝酒,准确说,也喝不了。
那厂长忙不迭拿了杯子倒酒,给叶殊城和苏念也各斟一杯放眼前,苏念见叶殊城一言不发,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倒过酒,厂长端起杯子,对着叶殊城道。“叶总,我来先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认可和支持”
后面絮絮叨叨还有一堆废话,苏念没听清,有些焦灼地看着叶殊城跟前那杯酒。
他不能喝酒,怎么还不知道拒绝?
终于那厂长话说完,非常殷勤要与叶殊城碰杯。
苏念就这么看着叶殊城端起酒杯,她有些坐不住了,插话道:“叶总不能喝酒。”
几个人都一愣,叶殊城挑眉看她一眼。
她顿觉尴尬,他倒是不声不响,好像是她事儿多,扫大家兴,她看着叶殊城,赶紧说:“叶总,你忘了吗?医生说你不能饮酒的。”
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使眼色给他。
他却好似全然没看到她奇怪表情,唇角浮起轻笑,“那是很久前了。”
“也不久,”她着急,“再说你胃病是旧疾,万一喝酒有可能复发。”
他说:“一点点,不碍事。”
说话间,已经抬手碰杯。
桌子太大,她起身过去拦了一把,对那厂长歉意笑。“叶总真的不能喝因为胃病喝酒曾经住院。”
厂长拧眉,表情犹疑:“真的?”
叶殊城顿时觉得苏念像个管家婆,不得不出声,“我都说了喝一点没关系。”
她回头气鼓鼓看着他。
手还挡着他的手臂,她秀气的眉心紧蹙,似是在责怪他没眼色。
她是为他说话,他倒好,全然不在意,明明以前也不好酒,却还好像巴不得要喝酒似的,搞得她像是个不懂事败兴的。
厂长有些犹豫起来,要是叶殊城真有胃病,那他断然不能让叶殊城喝酒,可是一番慷慨激昂的致谢词已经说完,他没办法就这么把手收回去,他看出苏念和叶殊城关系大概不一般,便转了话锋:“苏小姐,那既然这样,你给叶总代个酒吧?”
苏念一愣,脸色更窘迫。
话说的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我也不喝酒。”
副厂长笑起来,“苏小姐这可就不厚道了,叶总不都说了喝一点没关系?我们厂长这酒都端起来了,你不代酒,又不让叶总喝,不好吧”
叶殊城抬头看着她,好整以暇。
这会儿他倒是不急着喝手中的酒了,一脸看热闹表情,仿佛要看她如何收场。
印象里她并非不能喝酒,可这会儿却一脸为难。
苏念心里忿忿,但还不得不陪着笑脸,从叶殊城手中夺了酒杯,“大家谈生意归谈生意,为什么一定要喝酒呢?这样吧,我以水代酒敬大家。”
周围一片唏嘘,都说苏念没诚意。
又有人笑着调侃叶殊城,“叶总,苏小姐管挺严啊?”
言语间有些暧昧意味不言而喻。叶殊城也不解释,任由他们误会,懒懒一摊手,“是啊,酒杯都抢了,我怎么喝?”
也是开玩笑语气,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孤立无援,她心一横,冷了脸,索性败兴败到底,“之前叶总因为一个项目去喝酒,喝到胃出血,险些要命。这厂子附近连个医院都没有,真有事,谁担?”
一个业务员笑说:“不是让你代酒?”
“我”她停了几秒,语速加快,“我过去酗酒,肝功能失调,到现在肝脏造血不好,喝酒可能要命。”
四下一片安静,厂子几个人都尴尬,好一阵,那个厂长讪讪打破沉默,“行行行,不喝了不喝了,赶紧上菜。”
几个人明显已经意兴阑珊,但碍于叶殊城在,还不得不陪着笑脸。
苏念这下子是坏人做到底了,整个饭局闷闷不乐一个人低头扒饭,恨叶殊城恨的牙根痒痒。
叶殊城余光中看她一脸郁卒,唇角缓缓上扬。
饭后厂长安排住宿,厂里公寓楼上有接待客户的房间,条件说不上多好但也还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