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珩说着:“不必着急。”
“倒也是。”宁芝点点头:“韩家这野心啊……”
“二十来年了,也没什么建树,我都不知道是夸他们能藏呢?还是不能成事呢?”宁芝笑了。
韩佩齐今年二十五六岁了吧?
这么些年,韩家藏着掖着,处处出幺蛾子,那就是想要做大事啊。
可是准备了二十五六年,还是没结果,这……是不是弱了点?
“我猜啊,他们本身是要先扶着裴霖上位。然后找个理由废了裴霖。再登高一呼,表露他那重瞳吧?”
毕竟扶着裴霖上位的时候,借机除掉裴珩,这罪名就是裴霖背着的。
而后,裴霖那里韩家自然给他安上不少罪名,最后再取而代之。
“所以,裴霖已经这样了,他们也不能放弃。毕竟放弃了裴霖,就不方便了么。”宁芝好笑:“谁知道,叫自己妹妹釜底抽薪了。”
裴珩含着笑意,看宁芝分析。
他想,芝芝什么时候都很美。
“所以如今怎么办呢?直接扑杀韩家?”宁芝问。
“韩家朝中牵扯太大了,要想扑杀韩家,先要抓住韩佩齐。”没有铁证,不能马上拿下韩家。
总不能逼反了朝中大部分的文臣吧?
“抓是一定要抓的。”宁芝坐下来,慢慢的:“不过还有一件事也要做。”
“什么?”裴珩问。
“重瞳子,自古是有帝王之相的象征。韩家深信不疑,既然瞒着这么多年么。而天下人蒙昧的多。有时候宁愿相信这些虚无的。那么,不管是不是抓得住,我们不防先来个釜底抽薪好了。”
“传话出去,就说韩佩齐的重瞳本该是帝王之相,却因为生的时辰不对,故而成了大凶之相。”宁芝笑盈盈的。
“然后呢?”裴珩眼睛也亮着,笑看宁芝。
“然后啊……然后他小到克父母兄弟妻儿。多年来,他没有一个嫡亲的兄弟姐妹,母亲早亡,娶妻不敢娶嫡妻就是证据。大到克皇室克国运。记得那年清风观的明道长说的话么?太子殿下有劫难的那一年,正是韩佩齐回京的那一年。至于国运,他的年岁,与陛下迁都临京城可不差太多。不防就牵强附会。百姓不会去查具体差多少的。”
裴珩站起身,看了宁芝许久:“今日,本王算是知道了,你狠着呢。”
“只需借明道长的口,将这件事说出去。以后他的重瞳就是灾难。就算是还有人会被蛊惑,毕竟也有限。”宁芝深知流言的威力。
等到大家都觉得韩佩齐是个克星,谁还愿意跟他做事呢?
“这件事,本王亲自写信给明道长。”裴珩不得不服气。
这些事,他就算是想不到,幕僚们也是想得到的。
可是这一时半会的,宁芝马上就想到了。
是,凭着这些阴谋诡计是不能打江山的,可是打江山也少不得要用阴谋诡计。
宁芝这一招出去,韩家有口难言。
“嗯,大事说定了?吃饭可好?本来给您的侧妃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呢。人家不在,我也吃了。”宁芝道。
裴珩起身拉她去吃饭,心里却下了一个决定。
于是拉起她的手来亲了亲:“没人值得你亲自去预备。”
宁芝就含笑摇摇手,由着他牵着走了。
韩佩鸳一直住在秋风园,她的行动是受限的。
她心里虽然急躁,却也不是坐不住。只是不知道殿下究竟要怎么做。
直到她在秋风园,见着了玄风。
玄风面无表情:“殿下说了,你要是同意,就当是殿下庇护你父兄了。”
韩佩鸳跌坐回椅子里,苦笑:“我还能不同意么?”
“我……我只想问,这是殿下的意思么?还是九姑娘的意思呢?”韩佩鸳看着玄风,急切的想要知道。
“自然是殿下的意思了。”玄风说罢,拱手:“既然是这样,属下就走了。”
韩佩鸳点头,却没力气送他。
等他走后,韩佩鸳的丫头才敢开口:“这是什么意思啊?叫……叫姑娘您以后怎么办啊?”
殿下竟来与姑娘说退亲……
“我其实,也想到了。”都这样了,如果父亲和哥哥的命都需要宸王殿下保住的话,韩家还有什么优势?娶她不娶她还有区别么?
只是她没想到,殿下对她这个人,竟是丝毫没有留恋……
就算是宁九好,可是她也是临京才女,也是……出众的啊!
“这定然是宁九姑娘的意思!她太善妒了!”丫头不服。
丫头们毕竟不知道韩家的事,所以不服。
“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韩佩鸳苦笑:“就算是她的意思,也得宸王殿下听她的啊……”
丫头还想说什么,被韩佩鸳摆手赶出去了。
许久,她站起身,打开了窗户。
北方的春日,景致不及南方,看在她眼里,真是灰蒙蒙的。
她的心情也是一样。
似乎一夕之间,就颠覆了过往十八年的所有。原本,她是不比宁芝差一点的。
甚至,她有爹娘哥哥,不是孤女。隐隐的,觉得自己比宁芝优越的多。那时候是多有野心?觉得以后进府了,定然能将宁芝踩在脚下。甚至幻想过中宫皇后的位置。如今想来,多讽刺?
宁芝从一开始就飞扬跋扈,至今……快三年了,她还是在那里,可是她们呢?
大家都在改变,同日赐婚的三个人,原本都差不多的。
可是彭家家破人亡,彭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