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萧砚的脚脖子才止住血。
苏玉琢从堂屋的柜子里找出碘伏和棉签,仔细给伤口消了遍毒,又洒上云南白药粉,用创口贴贴上。
她做这些事,神情不自觉变得柔和。
从萧砚的角度,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双眉细长,鼻梁尤为挺拔,鼻尖下的嘴唇粉嫩水润,微微翘着,饱满却不丰满,恰到好处地诱人。
“好了。”
苏玉琢处理好伤口,一抬头,对上萧砚深情灼热的视线。
脸上一红,收拾好地上的消毒水和药瓶,起身走开。
萧砚目光追随她的倩影,嘴角带笑。
苏父见小两口黏黏糊糊,有些尴尬,便开口打破诡异的氛围:“还疼吗?”
萧砚摇头,像是回应苏父的话,抬脚后跟动了动脚脖子,“没什么感觉。”
“幸好发现得及时。”苏父道:“要真被它钻进肉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有不舒服的,要及时说,被它叮一下可能会感染。”
萧砚笑了一下,视线落向堂屋。
苏玉琢对萧砚的视线有所感知,心头不禁烦闷。
午饭随便扒拉两口,她就以吃饱了为由躲进自己房里,躺在床上胡思联想许久,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晚饭她也没出来吃,下午睡多了,晚上迟迟不能入眠,翻来覆去到凌晨才勉强睡着。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快十点。
醒来时听见楼下嘈杂的说话声,下来才知道,村里和县里的重要领导都过来了,正和萧砚讨论建厂子的事,堂屋坐满了人,苏玉琢往里扫了一眼,还有几个负责这次项目的萧氏集团管理层。
苏父正在厨房做饭,桌上和灶台上堆满了食材,邻居以为大婶和杜文建的母亲也在帮忙。
“来得正好,快过来搭把手。”苏父见着苏玉琢,赶紧招呼她过来帮忙。
苏玉琢瞅着满屋狼藉,皱眉:“那些人中午要在这吃?”
“嗯。”苏父忙着切牛肉,邻居大婶在摘菜,杜母忙着洗乌贼,食材一大堆,忙起来人手根本不够。
厨房门口,拴着一直藏獒犬。
藏獒对生人有敌意,冲着苏玉琢龇起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苏玉琢站在门口,对藏獒多有耳闻,忌惮它的攻击力。
这时,杜母呵斥一声:“杰米!”
藏獒似乎听懂了,坐下来,不过仍不善地盯着苏玉琢。
杜母解释:“文建两年前从西藏一朋友手里买来的,家里总有人窜门,怕这畜生咬人,我一直没让他带回家来,这不今个一早去广东了嘛,得一个多月才回来,一直负责照顾它的员工上个月也辞职了,就给我拿家里来。”
“这畜生凶猛,主人不在的时候,见着生人铁链子都拦不住要冲上去,有人在跟前还好点,我家没围墙,我怕它在家咬着人,就牵这来了。”
“你别怕,有我在,它不敢咬你。”
话虽如此,苏玉琢还是绕着藏獒进了厨房帮忙。
苏父一面跟她闲聊,“睡了两个半天加一晚上,心情好点了?”
苏玉琢坐在小木凳上摘芹菜叶子,闻言随口应付:“我有点不舒服,跟心情没关系。”
“你说是就是。”苏父也不跟她争辩,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昨个下午我跟阿砚出去了一趟,回来发现他晾在院子里的衬衫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掉地上被谁家狗给叼走了……”
苏玉琢:“……”
村里有的土狗总喜欢叼东西,苏父的鞋子衣服被叼过好几回,有的多少天之后在野地里发现几片残布,或者半个啃得乱七八糟的鞋底,有的直接连残尸都没留下。
“阿砚那衣服是不是挺贵的?”
苏父问。
“还行吧。”苏玉琢回。
“那就是很贵了,真是可惜了,我应该把门锁好,走的时候忘了。”苏父嘀咕。
“萧总可是大老板,估计也不在乎一两件衣服。”邻居大婶开口,“这厂子建好了,你这老泰山是不是得混个厂长当当?”
这句半开玩笑半认真,苏父没从中听到恶意,便笑了一笑,说:“就我这岁数,还厂长?”
“那也要给你个领导当当吧?”邻居大婶道:“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苏你到时候可不能忘了咱们。”
这话,苏父短短两三天内,听了太多遍。
他笑了笑,并不附和。
堂屋里坐了十几个人,厨房四人忙了将近二十道菜,到十二点才开饭。
苏父从两边邻居各借了一张大圆桌,才勉强够那些人入座。
桌上觥筹交错,热闹而嘈杂。
还有菜没做完,厨房里的四人还在忙。
苏玉琢不喜热闹,尤其是与自己无关的热闹,但她也没有没教养地甩脸子,一直忙到那些人快吃完,厨房煮好最后一道汤才结束。
端着汤去堂屋的时候,杜母去厕所了,苏父手头有事,所以苏玉琢和邻居大婶一人一碗端过去。
靠门最近的一个男士见苏玉琢亲自送汤过来,立马站起来帮忙,“辛苦太太了。”
那男士是萧氏集团的人,认识苏玉琢,脸上堆满笑容,“太太和老先生还没吃吧?”
这一声‘太太’,叫得除了萧砚和苏玉琢、及萧氏集团几个管理以外的所有人吃了一惊。
“看来萧总和苏姑娘好事将近啊。”不知道谁笑着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办喜事,别忘了通知我们,我们也好去蹭杯喜酒喝喝,沾沾喜气。”
那些人只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