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建到家之前,金晓燕先跨进他家的门。
杜母瞧见她,高兴地招呼:“晓燕来了?晚饭吃过没?刚才六婶包了饺子,还剩些在冰箱里没煮呢,我去给你煮一盘……”
“不用了六婶,我来是……”金晓燕欲言又止。
“怎么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这又没外人。
杜母这话说得有深意,金晓燕脸上浮现两团红晕,抿了抿唇,她似下了很大决心,说道:“这些话文建哥哥肯定是不愿意你跟六爷知道的,我告诉你们,他知道了要怪我多管闲事。”
“我不告诉他就是了,你尽管说。”杜母拉金晓燕到里屋坐下,从桌上扯了根香蕉递给她。
金晓燕接过来拿在手里,接着道:“刚才过来,路过苏大伯家门口,我看见文建哥哥在那儿——”
“不可能,文建去城里谈生意,还没回来呢,你是不是看错了?”
“文建哥哥我怎么可能看错?我还看见住在苏大伯家的那位老板打了文建哥哥,还听见他说苏玉琢是他老婆,叫文建哥哥别再去找苏玉琢,也不知道文建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这种事?”杜母一听说儿子被人打了,立马坐不住,起身就要拿座机给杜文建打电话,金晓燕拦住她。
“挨打这种事多丢脸,文建哥哥不会跟你说实话的。”金晓燕道:“而且这件事也不能怪文建哥哥,我亲眼看见苏玉琢跟文建哥哥拉手,要不是她一边跟文建哥哥暧昧,一边又勾引那老板,文建哥哥怎么会挨打?”
“这事怨不得二丫头,她那样貌,有男人为她打架不稀奇,要怪就怪文建不争气,过不了人家这道美人关。”杜母放下听筒,话里话外竟还维护着苏玉琢。
金晓燕眼眸一沉,继续煽风点火:“六婶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她没毕业呢,就在京城嫁了个中年男人,可见是个心思活络的。”
“你呀,还太年轻,外面传的那些你以为有多少是真的?”杜母只当金晓燕年纪小,轻信了谣言,“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小姑娘,走夜路不安全。”
“六婶,你难道就不生气?”
“我当然生气了,等文建回来,我会狠狠骂他一顿,放着你对他死心塌地的姑娘不珍惜,非眼巴巴瞅着二丫头。”
金晓燕:“……”
送完金晓燕,杜母还是给杜文建打了电话。
杜文建果然没跟她说实话,杜母说有人在苏家门口瞧见他了,杜文建也只是沉默一下,态度不耐烦地留下一句“您别听别人乱说,今晚我不回去了”,就挂了电话。
杜母握着听筒叹了叹气,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得请当事人帮忙劝劝。
……
隔天,早饭后,杜母锁上门去了苏家。
这时候,苏玉琢正在院子的阴凉处洗衣服。
看见杜母,她客气地将人请进来坐。
“老苏呢?”
杜母眼睛转了一圈,没见着苏父和那位老板。
“去田里排水了,您找他?”
“没有,就问问。”杜母笑着,道:“京城来的那位老板也去了?”
“嗯。”苏玉琢低头,手里提着萧砚衬衫的领子。
他的衣服面料矜贵,放洗衣机洗很容易起皱。
“这是那老板的衣服吧,看起来不便宜。”杜母也注意到苏玉琢手上正洗的衣服,脸上笑着,心里却有别的想法。
连衣服都帮人洗上了,看来关系确实不简单。
“听说那老板在追求你,你是怎么想的?”
苏玉琢:“您有话就直说吧。”
杜母拐弯抹角半天,被苏玉琢一眼看穿,脸上浮现意思尴尬。
“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替你高兴,离婚没多久,就有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追求,看来你还是和京城有缘,前夫是京城的,这个也是……”
“……”
“我们文建就没这么好命,都快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二丫头啊,他一直把你当妹妹对待,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咱们两家关系又这么好,你回头帮六婶劝劝他,让他赶紧定下来。”
杜母语重心长,显然是为了儿子的婚事愁坏了。
苏玉琢嘴边带上笑,“六婶您放心,该说的我已经跟杜大哥说清楚了,他是个聪明人,会明白的。”
杜母见她如此上道,会心一笑,“文建心眼实,一次两次估计没什么用,下回见到他,你再好好劝劝,把话往重了说,最好能打击得他没脸再见你。”
苏玉琢笑了笑,“那您不的心疼?”
“我才不心疼他,人家我这么大年纪都抱孙子了,我快要被他给气死。”
说着,杜母又道:“晓燕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帮六婶在文建面前说两句撮合话,要是他们成了,六婶给你包个大红包。”
她看着苏玉琢那张俊俏的小脸,心里不免遗憾,“只可惜啊,咱们家没那个福分,跟你没缘。”
金晓燕远远瞧见杜母往苏家去了,赶忙跟过来,刚到门口,就听见杜母这句话。
从小她就不如苏玉琢,方方面面,比如学习,比如长相。
苏玉琢明明顶着污名长大,本该卑贱地活在尘埃里,偏偏长得一副清高的样,走到哪儿都是中心点,其他人都成了陪衬。
外面都在传苏玉琢嫁给了京城一个中年离异的有钱人,说起来的时候人人都面露鄙夷和不屑,但背地里呢,个个嫉妒得眼红。
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