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一直住在医院陪女儿,帮女儿翻身,帮女儿擦手洗脸,他能做的,事事亲力亲为。
萧砚不去公司的时候,会给她擦身和按摩,有时候护工与佣人显得很是多余。
大约过了半个月,四月中旬的一天,宋羡鱼和萧爱及顾欣颜相约来医院探望苏玉琢,这天萧砚去其他城市开会,苏父乐意女孩们陪着苏玉琢,主动出去把空间留给孩子们。
“苏苏,你知不知道景二叔为了你不要喜姐了?景家和闻人家现在闹翻了!”
萧爱剥了根香蕉,趴在苏玉琢床头。
“你别胡说八道。”顾欣颜一把将她掀过去。
“干嘛,医生不是说要多跟她说话,刺激刺激她,她就会醒嘛。”
“那也不能胡编乱造吧,万一刺激坏了,小心你三哥揍你!”顾欣颜朝萧爱挥了挥拳头。
萧爱缩缩脖子,“没这么严重吧?”
顾欣颜道:“看你三哥对我们苏苏的态度,揍你夸张吗?没揍残你已经不错了。”
“……”萧爱秒怂,“好吧。”她扭头对着苏玉琢说:“刚才是我瞎编的,其实是喜姐不要景二叔了,现在闻人家对景家避而不见,喜姐还要跟景二叔领离婚证……”
说完,她看向顾欣颜:“我这么说行吗?”
顾欣颜:“……凑合吧。”
宋羡鱼坐在床边笑看两人嬉闹。
“对了,还有件事。”萧爱又说:“这个月底罗剪秋要庭审了,苏苏,你要不起来,就看不着了。”
顾欣颜眼睛亮了亮:“这个可以说,苏苏肯定关心这个。”
“罗家表面与罗剪秋撇清关系,背地里却偷偷四处托人,想给罗剪秋争取死缓,你知道判了死缓,只要她不犯事,两年之后就会改成无期,你身上这些洞就白扎了,你姐也白死了!”
罗剪秋的案子顺带牵出苏粉雕谋杀案,顾欣颜也是这会儿才听萧爱说,那位闻名业界的第一花魁居然是自己同学的亲姐姐,还是双胞胎。
震惊之后,只剩惋惜。
苏粉雕她见过几回,是个温柔的女子。
罗剪秋判死缓的机会并不大,宋羡鱼和顾欣颜对望了一眼,没有开口纠正萧爱。
萧爱越说越来劲,“苏苏你可不知道,罗剪秋找的那杀手多狡猾,他腿受伤,在医院是好几个警察看守他,结果被他给跑了,幸好三哥有先见之明,在外面给他设了个陷阱,又把他给逮了回来。”
“那杀人犯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干坏事的料……”
萧爱说得手舞足蹈,滑稽的样子逗得宋羡鱼和顾欣颜眉开眼笑,三人一时都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眼珠子在眼皮下滚了两下。
她们一直待到傍晚将近五点才走。
苏父想送她们下楼,宋羡鱼和顾欣颜忙道:“您留步,我们自己下去就行。”
医院停车场,王锦艺和季临渊站在车旁说话,王锦艺管理俱乐部,与商场的人多有接触,磨砺下气质有所提升,比同龄人更多了些气场,站在季临渊旁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缩头缩脑,不过还是一眼能看出他缺少阅历。
萧爱飞奔着跑到王锦艺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然后跟季临渊打招呼:“四哥,你也来啦!”
季临渊点点头。
湛黑温柔的视线投向后面走来的宋羡鱼。
宋羡鱼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看到了你的车。”季临渊抬起宋羡鱼的手握在掌心,顺手将人拉近怀里,宠溺显而易见,“我的车让邵助理开走了,回去坐你的。”
“你不是说我开车不稳?”中午宋羡鱼偷偷开了车出来的,虽然拿了驾照,季临渊始终不放心她亲自驾车上路,所以宋羡鱼一直没开过几次车。
“你也知道自己开车不稳?”季临渊反问。
宋羡鱼:“……”
不知道为什么,旁边三个人觉得自己特别多余。
尤其是顾欣颜,简直受一万点伤害。
“我先走了。”不想看这一对一对的秀恩爱。
“我送你啊。”萧爱道。
顾欣颜头也不回,摆摆手:“坐地铁!”
她虽然家世显赫,从小娇养,但父母给她的教育,却让她没有一点富家女的娇气,豪华轿车坐得,地铁公交同样坐得。
宋羡鱼跟萧爱王锦艺道别,开车载季临渊回贡院。
一路上她两次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屁股,自己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却是气定神闲。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我撞上去。”
季临渊开腔:“担心。”
“那你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怕死。”
季临渊轻笑,道:“也是我的不是,不该总不让你上路。”
“总算明白了,你最近的表现有点像管家婆。”宋羡鱼开玩笑。
谁知季临渊一本正经:“我怕失去你。”
宋羡鱼一愣。
心间冒出甜蜜的泡泡,她嘴角止不住扬起:“怎么忽然这么酸。”
季临渊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晚上,宋羡鱼洗完澡出来,季临渊靠在床头给念念讲故事,念念小小的身体躺在爸爸臂弯,两只小手抱着本故事书。
这本书季临渊给念念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之后,再给念念讲,就不需要翻书了。
有时候宋羡鱼很佩服他的记忆力。
小家伙听得全神贯注,两只大眼睛紧紧盯着爸爸的嘴,眨都不眨一下。
但是听见妈妈的脚步声,念念立马抛下爸爸,爬起来一头扎进妈妈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