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婚礼仪式即将开始,婚宴厅的灯光忽地暗下来,只有t型婚礼台闪烁着五彩的灯,光线太过白亮,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新郎先入场。
萧砚穿着纯黑色手工礼服,淡淡粉的衬衫,暗红色领带与暗红色口袋巾,气质仍显得冷漠,不过他嘴角淡淡的弧度,给他添了几分新人的喜庆。
他器宇轩昂地站在那儿,冷峻的五官在光线下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三哥今天好帅啊!”萧爱激动的声音在宋羡鱼耳根子响。
宋羡鱼扭头瞅见她一副花痴样,打趣:“比小艺还帅?”
“他哪儿比得上我三哥!”萧爱撇撇嘴,“他啊,也就我喜欢,没有我,他连媳妇都娶不上,不然怎么相亲那么多次,一次没成?”
萧爱语气颇为嘚瑟。
宋羡鱼:“你再说一次,我录下来发给小艺听听。”
萧爱朝她皱了皱鼻子:“你当我傻呀?”
说笑间,那边新娘入场了。
苏玉琢穿着如雪婚纱,长长的拖尾在铺满花瓣的甬道上逶迤,灯光下,婚纱面料泛着细碎的光,犹如扯了银河做成了这件婚纱,光彩夺目,苏玉琢的脸藏在头纱后面,朦胧又神秘迷人。
“啊!苏苏也好美!”萧爱激动得好像穿婚纱的是她自己,“这件婚纱简直美爆了!”
缓缓流淌的婚礼进行曲,也没掩盖住萧爱的惊叹。
宋羡鱼无奈地拉住恨不得跳起来的萧爱:“淡定点。”
……
苏玉琢挽着苏父的手臂,一步一步,缓缓朝萧砚走过去。
苏父穿了身合体的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瞧着矍铄有神。
只是将苏玉琢的手交到萧砚手里时,他眼里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萧砚握着苏玉琢的手,朝婚礼台走去。
刚走两步
“二丫头!”苏父哽咽着喊了一声,上前拉住苏玉琢的手臂,眼泪汹涌,泣不成言,许久,老人带着哭腔,话是对萧砚说的:“这孩子命苦,一出生就没父亲,十岁又没了母亲,请你好好待她,求你好好待她……”
“爸……”苏玉琢鼻子发酸。
苏父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说:“去吧,我没事,去吧……”
这一幕,看哭了不少人。
尤其是有嫁女经历的,更是感同身受。
苏玉琢已经听不清司仪说了什么,目光始终追随父亲的身影,周遭那么多人,他的背影却显得那样孤单与落寞。
他为她们母女三人付出的,岂止是感情和时间。
还有他的婚姻与幸福。
母亲始终没有与他结成夫妻,他为了能照顾她们,终身未娶,就怕结了婚,老婆不能理解他所作所为。
事实上也没有几个女人能理解他,支持他。
她们母女三人欠他太多。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司仪说完,两个可爱的小花童送上婚戒。
萧砚拿起其中一枚,轻轻套在苏玉琢右手无名指上,苏玉琢敛了敛情绪,把男款戒指套在萧砚左手无名指上。
“请新郎掀开新娘头纱”
头纱缓缓掀开,一张美得不似真人的脸出现在萧砚眼底。
“请新郎亲吻美丽的新娘”
随着那两人嘴巴越靠越近,萧爱抓紧了宋羡鱼的手,这时候音乐停了,整个婚宴厅安静异常,等那两人吻上,底下忽地欢腾起来。
这个吻其实很短暂。
苏玉琢却觉得无比漫长,莫名的情绪填满了胸膛,她双臂不由搂住了萧砚的脖子。
底下渐渐又安静下来。
萧砚与苏玉琢分开,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都没法再从彼此脸上移开视线。
音乐再次流淌开来,仪式接近尾声。
就在这一片祥和中,有个人看着苏玉琢被灯光照得明亮雪白的脸失了神,甚至与打翻手边的酒杯都不自知。
景逸看着苏玉琢的脸,恍惚将她与二十多年前的一个人重叠。
“老二!”景老夫人喊了声。
景逸回神,没为自己的失态说什么,低头沉闷地喝起了酒。
过了会儿,他问身边人:“阿砚这新娘叫什么?”
景逸两侧坐的是景综与景彦,不等他们回答,景老夫人先说:“姓苏,云城人。”
云城?苏?
景逸不禁想起那人向他自我介绍时说的话:“我姓席,席慕蓉的席,成都人。”
那几年他把成都翻遍了,也没找出那人。
……
婚礼结束,苏玉琢去更衣室脱下繁重的婚纱,换上暗红色露背礼服,无暇的肌肤与完美的背部线条,在红裙的衬托下美得如同妖精。
景逸看着苏玉琢和萧砚一起挨桌敬酒,很快,到了景家这桌。
萧砚说了两句场面话,苏玉琢则什么都没说,只端着微笑,跟着萧砚朝众人举杯。
她的视线扫过桌上众人,对上景逸的眼睛,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一怔。
只是这景家她听萧爱说过,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苏玉琢很快收回视线,跟萧砚一道去下一桌。
敬完酒已经大半个小时后。
苏玉琢回到休息室,想到在景家那桌看到的那个面熟的男人,总觉在哪里见到过。
正想着,萧砚声音在她旁边响:“一会儿有人来送餐,你吃点,我到前面去看看。”
作为新郎,少不了要陪客人喝酒。
苏玉琢点点头。
几乎是萧砚前脚刚走,休息室外有人敲了敲门。
顾欣颜寻声看去,只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