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鱼大先生口开了,发出金铁般别扭的声音,道:“不错,若这位蛇司将未受重伤时,老夫与他,胜负还在两可之间。但那又如何?他现在已经死了。而你,也将会随他一起死去。”
卫杰叹了口气,转目看向神色冷静的王舞,道:“我先前说那些话,只是希望大姐头能活着回去的,把我家将主的功劳说给大督帅听,让尊至陛下知道我家将主今晚做过些什么,用他的功劳,还换取刘氏一门的平反,卫某,虽死无憾。还有,我家将主曾有遗言,小心一个书生,很厉害的书生,那个书生是幽兰在此战中的指挥者。”
“另外,大姐头,卫某死后,告知花想容,她是卫某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若是她有心,不管在我死后她有多少个男人,但希望,这个‘鬼贱人’百年之后,能埋在卫家西北的祖坟,而我,肯定是要葬于千里寨的桃花林,相隔行里,我也不必再跟她吵架了……”
王舞冷哼道:“说什么丧气话?还没死呢。”
卫杰心里苦笑,没有胜算的,就算自己已经成为宗师,也不可能是鱼大先生的对手,只能尽量拦着他,让大姐头逃走。
棘蛇司,自此战开始,似乎都在逃命!
好不甘心啊!
便在这时,鱼大先生说话了,道:“你说的那个花想容,是她吗?”
话音落,鱼大先生真力运转,随手一招,“忽”的一吸,便见一丈外的暗影处有个物体直接被他吸在手中。
全身鲜血淋漓,口中不能发出半点声音的花想容,便就这样被鱼大先生轻轻松松提在手里。
花想容并未昏迷,看到卫杰之后,张嘴笑了,笑的很凄惨,她张嘴时露出的牙都是血红色的。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局面,卫杰感觉到一阵惊慌,他万万没有想到,花想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说,接了一单生意,要出去四五个月吗?怎么会在这里被鱼大先生捉住?
不解,愤怒,心痛等等一些情绪一下子撞进了卫杰的脑海,手中的铁钎不自觉的握的更紧,轻轻颤抖着。
鱼大先生自然也瞧见了他的神色,发出一声怪调的嘲笑声,开口道:“若是没有这个女人的阻拦,你以为你能逃得过老夫的追杀吗?更何况,你还背着一个死人。”
卫杰听到这话,一时间呆立当场,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能逃过鱼大先生的追杀,竟然是花想容暗中帮助。瞧着花想容惨烈的笑容,一时间心中五味交杂。
鱼大先生接着道:“本来还打算折磨她一下的,让你的心神彻底失守,新晋宗师,守心最重要。不过目前看你这个样子,似乎用不着了,哦?这女人好像有话要说,你想听听吗?”
说着话,轻轻一指点在花想容的背后。
花想容重重的咳了几声,唾沫连带着鲜血吐了一地,半晌之后才停止,吸了口气,奄奄一息道:“负心汉,在胡说什么……本姑娘凭什么要埋在你家祖坟?让本姑娘一个人去伺候你家祖宗,不可能的。那是你卫家的祖宗,不是我花家的。真是吃了亏了,怎么刚回来就遇到这么一桩事,本姑娘外面的男人一大把,头昏了才想帮你呢,你算老几?”
这样说着,花想容哭了出来,哽咽着,泣不成声。
坏男人,小贱人要死了。你是小贱人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小贱人能为你而死,足了。
在外面有很多男人,都是骗你的。
你以前真的很好骗的,这次你想要被骗到。
就在这个时候,玉萧道人开口了,啧啧笑了两声之后,说道:“真的没想到啊,原以为冷血无情的杀手‘残烛没影’花想容,竟然是个有情有意的好女人。知道自己命不长久,自己的男人是守心最重要的时候,所以编出了这么一个谎言,可谓用心良苦啊。鱼大先生,你说是吗?”
花想容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的非常难看,很显然,玉萧道人说对了。
而鱼大先却冷哼一声,道:“老夫也没想到,仙风道骨的玉萧道人,原来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有,就算‘阎罗贴’能够守住心神,彻底平稳入宗师,你觉得他会是老夫的对手吗?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在老夫面前枉作小人。”
玉萧道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有一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感觉。
卫杰抬目,看向花想容,渐渐展出一个很温暖的微笑,喃声道:“也好,能跟你死在一起也算不错。”
接着,卫杰将背上的蛇司将抱在身前,接着平平稳稳的放在雪地上,轻轻展了展身姿,向着旁边的王舞说道:“大姐头,该说的话,我刚才都已经说清楚了。卫某人最后托付您一件事情,请将我家将主带回去,这两个人,由卫某阻拦……”
刚说到这里,王舞手中巨刀“当”的一声砍在地上,向前踏出一步,冷冷的瞧着鱼大先生与玉萧道人两个人,朗声开口道:“他们并不可怕,你又何必说那些丧气话?鱼大先生也好,玉萧道人也罢,不过是早几年成了宗师罢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同样是人,被刀砍中也会流血,照样也会死。”
说完这话,王舞大喝一声:“来吧!”
全身气势为之一变,瘦小的身躯,提着几乎与她同高的门板巨刀,竟然给人一种怪异却又十分霸气的感觉。
与此同时,二十多名玄衣呼呼而来,齐涮涮的站在王舞与卫杰身后。
却是古彻带人来了。
料理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