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良野摸到了他熟络的喜欢的山川河流。
薄唇呼出炙热的气息在查旋耳边呢喃:“谁惹你生气了?跟吃了火药似的,这么久不见,憋到了?”
他说着话手也没老实,一贯的流氓挑逗姿态。
都是流氓,他比起富少歇来没有那么猖獗粗狂,但话音儿都透着致命的勾引。
而查旋竟然没反抗,可她也没有回应,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假洋娃娃,任凭毕良野随意把玩。
可即便毕良野再会挑逗,查旋都忍住了,她的嘴唇都要被她自己给咬破了。
毕良野察觉到了,他不动了。
他扳过查旋的身体,面对面的看着她,眉目遽皱:“就那么讨厌我?”
查旋郑重其事的点头:“对。”
“为什么?”
真好笑,查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予回答。
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尤其是像他这种招人讨厌的人,有人讨厌不是太正常了吗?
毕良野也没逼她,他看得出来查旋真的生气,绝对不是耍小性子或者闹别扭。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查旋自认为跟这个无赖没什么好说的,可她又无法离开,索性站在这里等他开尊口。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伤火。
谁的心事都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惆怅又无奈,恼火又带有偏见。
查旋的傲骨迸发到了顶峰,然而毕良野可能还一头雾水,又或者另辟蹊径拐到了别处。
隔了好久,查旋见毕良野也没有开口,她淡淡的问他:“我可以走了吗?”
声音那般清淡,无欲无求。
人只有没有了希望,也可以说是没有了yù_wàng,什么都不会要求,大抵才会以这样的声音说出话来。
毕良野薄唇抿的很紧,一双鹰眸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怕眨眼的功夫查旋会不见了似的。
他这样,倒是显得查旋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了。
小人儿发现好像每个人都比她柔软,好像她是个刺猬,刺伤了所有人似的。
富少歇跟她玩落寞,让她有负罪感。
如今毕良野也开始装可怜,凭什么啊,她好欺负吗?
她见毕良野不说话,又怕转身他还要动手,索性双手抱胸,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在问你话,我到底能不能走,你到底还有没有事儿,你说话。”
谁还没个脾气呢。
毕良野动了,单手插兜缓步向她靠近,咫尺的距离,他盯着查旋的眼睛问:“你要和他结婚了吗?”
查旋顿了一下,随后转动了眼珠,认真点头:“对。”
她没明白此刻毕良野问这句话的意义何在,所以一时间也就没反应过来,但又怕他纠缠,所以她给他肯定。
而毕良野似乎没有全信,依旧在打量查旋的面色,似乎想通过她的面孔看到她的内心真实所想。
“所以……”
“所以……”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暂停,太巧合了。
查旋不看他,眼光瞥向别处。
毕良野反倒笑了,笑容有些荒凉,也有些嘲讽,但不知道他在嘲讽谁。
他先开口:“所以,査小姐是要彻底和我划清界限了?”
查旋现在每听毕良野说一句话,就觉得这个人让她恶心。
他真的如果不带兵打仗的话,凭借着他的这幅皮囊,去演戏绝对没问题,真的,能把所有的时下明星都给比下去。
海城的那些男明星皮相都没有毕良野好,演技就更不用说了,毕良野是查旋见过最会演戏的人。
她眼神缥缈的看向洗手台,水龙头似乎没有关阖严,还在滴滴答答的有规律的往下滴水。
她点点头说对。
没力气去跟他争辩,他巧舌如簧,查旋总归也说不过他呗。
毕良野低头,脚尖在地上捻了捻,动作很轻,像是怕将砖瓦给踩坏了一样。
空气再次陷入静谧,洗手间的排气扇似乎透入了劲风,能听到风声的回旋簌簌。
他没抬头,醇磁的嗓音暗了许多:“那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还作数吗?”
什么!
查旋闻言满眸震惊!
他也太过耍无赖了吧?究竟要欺负她到几时?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人儿眼中带泪,气愤又被气到不知道该怎么招架他而倍感仓颓无力。
她不是没想过他会继续纠缠,可没想过会是在这样光明正大的情况下,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
而且他毫无羞耻心呢,倒是没有往日的无赖,也可能换了套路。
查旋的水晶泪儿毫无预兆的滴了下来,并列整齐的划过她的脸颊,滴在了地砖上,啪嗒一声儿。
毕良野缓缓的抬头,静静的看着查旋这张类似于受了屈辱的表情,他的面色在顷刻间崩塌了。
他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类似失败,却又胜似失败,说不准,因为他从来没失败过。
他是天,是地,是主宰,是掌握生杀大权的时代标榜。
如今竟然让一个女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是这种表情?
该是失败的吧?
他从来没想过查旋会真的讨厌他,即便是讨厌的,他也一定会让查旋变成不讨厌他,他一直坚信的。
这一刻,他突然间很烦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看着查旋一直低头哭泣,就烦躁的扯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蜜色匀称的锁骨。
锁骨得到释放,接触了空气,他也像是一下子呼吸顺畅不少。
他沉脸靠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