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让你做什么?会让你杀了他?放心吧,他的丧期还没到,死不了。”
毕良野像是一下子释然了,轻飘飘的嘲讽着查旋,带着诅咒富少歇,但语气没半点往日对她的温度。
连同他现在靠在洗手台上的姿势也松垮了不少,还恢复了往日的流里邪气。
查旋被他气到肝疼,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别臭不要脸,我只答应了你一件事,而不是两件事,你不要得寸进尺。”
毕良野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看着棚顶的吊灯。
洗手间的吊灯不算太亮,法式灯罩,却很有情调,督军府都是法式风格。
两秒钟后,毕良野倏然睃向查旋那张气愤的脸,有些惊讶,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问她:“你什么意思?”
查旋哭着冷哼:“我没意思。”
她不想跟他说了,他太不要脸了。
毕良野飞速起身,一把拽住了小人儿的胳膊:“你回来,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他似乎好像明白有什么误会,想要问个清楚。
可查旋已经哭到泪崩,根本不想搭理他。
没办法,毕良野直接将她抱在怀里,给她放到了洗手台上圈了了起来。
他漆黑的眸子湛黑,盯着查旋哭花了的小脸儿:“你话里有话,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别哭了,跟我说,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你打我,骂我,来,我让你解气。”
他拿着查旋的小手儿不停的朝着他的肩膀处挥打。
查旋才不肯打他,他恶心人,到了这个份上,不演戏还开始装糊涂了,不要脸,臭不要脸。
可他挥舞了几下,突然间发现查旋的大拇指空了,而且她的手指还有些微肿没有消,略微比其他纤细的手指胖了一圈,有点可爱。
显而易见,她定是用了非常手段,不然扳指拿不下来,手指也不会肿。
查旋猛然收手,哭着抹泪儿:“我不说,我没什么跟你可说的,你让我走,你离我远点,不是说好了从此再无瓜葛了吗?都说好了你干嘛出尔反尔,你这个贱人,大骗子,无赖,混蛋,流氓……”
她歇斯底里的飚了一大串儿脏话,而毕良野只是听见了那句“再无瓜葛!”
他的瞳仁猛缩,心疼的看着还在继续发疯的查旋,没有着急问她原因,而是怕她的胳膊碰到墙壁,又想让她发泄,圈着也不是,不圈着也不是。
一双铁壁松松实实的举着,尽可能的保护她,任由她发泄。
期间,查旋挥舞胳膊的时候,可能的确不小心,以至于毕良野脸上挂了几道彩,不过还好,都在下巴的地方,没有挠在脸上。
查旋挥舞到双臂都没了力气,眼泪也哭没了,整张小脸花的不成样子才停止抽搐。
她很戏剧性,抽泣了最后一声儿,没了任何表情,还伸小手儿捋了捋发丝,一本正经的垂眸也不看毕良野:“失礼了,再见。”
搞得毕良野哭笑不得,本来心疼的要命,真的忍不住要被她给逗笑了。
不过他没笑,这个时候他要笑出声儿,查旋能疯。
查旋动身的功夫,他一把给她按在了墙上,柔声说:“到底怎么了?嗯?”
他知道一定出了天大的事情,但他猜不到具体,因为太过无厘头了。
好在他的声音柔了,态度也好了,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多情,让查旋惯性的没了强烈抵抗。
可她不说话,她也在思量。
毕良野虽然无赖,流氓,还不至于做了事情自己不认。
这点品质,她从来没怀疑过他,可这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若不是他说出来的,那芦寒沙这么知道,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走那么多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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