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宝道:“不是你让我活到永远,我不动,你就没有把握能杀了我,是以才不动手。”
那人居然承认了,道:“你明白,我也明白,咱们都是明白人,是以你不动我不动,我跟你比耐心。”
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稍微有一点破绽,随时都会有一剑刺来,搁在谁的身上,都是一种煎熬,谁都受不了。不一会儿,陆家宝的汗就下来了,却故作轻松的笑道:“注意了,我可要动了。”
那人立即道:“我看着呢,你动一下,就没有脑袋了。”
陆家宝道:“我虽然看不见你,可我知道你是谁。”那人道:“我又不是瞎子,自然也知道你是谁。”陆家宝道:“张洪,你这王八蛋,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杀我?”
这人自然便是张洪,他淡淡的道:“我们之间有个约定,决一胜负,就是今天了。”
当年在陈家老店前,二人就有过对决,那时候面对面,最终不分胜负,但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张洪占据了天时地利,只要有一点的破绽,他立即雷霆之击,他的剑又快又准,一击便中,陆家宝要想绝地反击,只怕连一点的机会都没有。
陆家宝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想杀我?”张洪道:“没有为什么,我跟你的约定,决战就是今天。”陆家宝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赢我,光明正大的赢我,却未必想杀我;可你现在你想杀我,因为你怕了。”张洪道:“是,我怕了,我怕打不过你,我怕杀不了你。”
陆家宝道:“不是,你怕我搅了你的局,怕我帮助杨行密。”张洪道:“是又怎么样?他抢走天机图,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不该讨回来么?”
陆家宝道:“天机图是有灵性的,自己会择主而事,你强行讨回,又能怎么样?”张洪道:“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陆家宝道:“还给天师道?就那群小人,在你走后,立即杀人灭口,阳奉阴违,两面三刀,这种人要是得了天下,遭殃的是天下百姓,你想看到这局面吗?”张洪奇道:“你说什么?”
陆家宝刚想将事情说一遍,却听一个声音冷冷的道:“咱们自家兄弟,不要听信外人的挑拨离间。”张洪道:“张天师,天师道真的杀了老丈?”
陆家宝道:“他们杀了人,还说什么老人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迟死一天和早死一天,也没有什么不同。张守一,这话你天师道说的?看得真是让人揪心啊,老人临死的时候,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握着银子兀自不放开,他一辈子吃尽了苦头,只想过几天有钱人的日子,这一点点的小小愿望,却也不能够达成,他真的死不瞑目。”
鲍中元喝道:“搬弄是非,我杀了你!”一抬手,飕飕两声,向陆家宝射出两把飞刀。他已经看出来了,陆家宝不敢动弹,只要稍微一动,立即便会被身后的张洪一剑刺死,这两把刀一插脑后,一射后心,可谓十拿九稳,万无一失。
陆家宝双脚钉在地上,果真不敢动一下,叫道:“怎么样?怎么样?做贼心虚,杀人灭口。”话言未了,飞刀已经近身,当当两声,被张洪以剑柄砸落。
陆家宝等的就是这时候,向前一窜,跳出两丈开外,半空中回转身子,落在地上时,已经和张洪面面相对,却抬起双手,向张守一抱拳一揖,笑道:“多谢张天师出手相助,也多谢洪兄没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张洪出手击落飞刀,虽然举手之劳,却已经失去先机,陆家宝逃逸出去,就是从容不迫。
张洪冷冷的看着张守一,说道:“是谁多管闲事?你难道不知我杀人凭得是本事,从来不做胜之不武之事吗?”
鲍中元想不到帮了倒忙,心下大悔,却万分的不服气,道:“你当真有本领,现在杀他也不迟。”张洪怒道:“你有本领,现在射他两刀看看。”突然间冲上前去,一伸手便已经劈胸抓住他,抬手扔到陆家宝面前。
陆家宝向他一笑,道:“你想荣升祭酒,一步登天,只要杀了我,你就梦想成真,动手吧。”鲍中元瞪大眼睛,越看这人越是眼熟,道:“你你是”突然间想起饭桌旁的人,不由大叫一声,道:“我和你拼了”气急败坏,向陆家宝就是一剑。
陆家宝侧身避开,笑道:“你剑法不行,还是用飞刀吧。”突然间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一个跟头。
张守一手按剑柄,沉声道:“陆家宝,我们何怨何仇,为什么你处处跟我天师道为敌?”陆家宝道:“是啊,我们何怨何仇,为什么你们总是视我为眼中钉?”张守一脸色渐缓,道:“这么说来,我们是误会了?”
陆家宝道:“当然是误会,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一堆的事情,焦头烂额,是你们对我心怀敌意,一见面,不分青红皂白,动刀动剑,想杀我而后快。”
吴巴山笑道:“这么说来,果然是误会了,恕罪恕罪,陆掌门大人大量,得罪莫怪。陆掌门,不知你此行何往?”他知道张守一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时还不想撕破脸,当即敷衍过去,但轻描淡写之间,却咄咄逼人。
陆家宝道:“大祭酒,张天师,你们有所不知,诸葛无双已经疯了,他囚禁了秦天柱秦教主,还要先杀了红缨、毕静儿和兰兰,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滥杀无辜,只有四下找帮手救人,要是救不出人来,我这次可是一败涂地。”
张守一笑道:“不就是几个小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