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滥杀无辜,这消息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张守一又惊又怒,喝道:“什么人?有胆子说话,难道没有胆量现身,不敢见人吗?”他心下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是什么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活着逃离天师道的掌控。
陆家宝呵呵一笑,道:“跟你们这种无义人有什么话说?你们要是还不动手,再不滥杀无辜,恕不奉陪,我可就走了。”
王全一挥手,数人分成两拨,向声音来处,左右两翼包抄过去。
这玉米正是挂红之时,高过人顶,众人猫着腰进去,谁也看不见谁,当真神不知鬼不晓。
突然间“啊”的一声叫,有人叫道:“又是你!你???”话说一半,突然间没有了声息。寒光闪闪,十余长剑从玉米地里射向天空,好像下冰雹一般,转向张守一等劈头盖脸的落下去。
天师道众人见事情古怪,不敢伸手去接,个个退避,避了开去,嗤嗤声响不绝,数剑几乎同时插在地上,青纱帐地里再也没有声息。
张守一大声叫道:“你们看见什么鬼了?怎么不说话?”玉米地里没有回音,静悄悄的,好像已经没有人一般。
张守一手脚冰凉,将手一挥,道:“将这片庄稼砍了,一棵不留,看他还怎么装神弄鬼?”
郭东来当先而出,他练得是滚地剑法,这下正是用武之地,出剑出鞘,东一剑,西一剑,连出数剑,一剑之出,必有一棵玉米倒地。剑锋锋利无比,剑招也是出奇的精妙,青稞无一幸免,全都中剑。
这是剁腿留脚剑法,专攻下三路,砍人双腿,留下人的双脚,十拿九稳,很少失手,砍这些玉米,自然不在话下,每一棵玉米留茬四寸,整整齐齐,不多不少。如若换作往日,天师道众人必定轰声雷动,叫好声如浪,一浪高过一浪,此时情况未明,心下惴惴不安,自然没有心情捧场。
郭东来再出数剑,已经砍倒了一片青稞,只见地里堆着两堆人,就好像叠罗汉一般,一人压在一人身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此外更无旁人。
张守一又惊又怒,喝道:“什么王八蛋暗算我天师道?有本领出来,就将我杀了好了,要不然我跟你势不两立。”再也顾不得什么陷阱,一步而前,抓起最上面的人,虽然不动不说话,但他眼珠子乱转,却是完好无损,才知只是被点了穴道。
吴巴山明知道遇上了强敌,掩身暗处,却也顾不上危险,推宫过穴,好半天才解开一人穴道。
张守一暴跳如雷,道:“说,快说,是什么妖魔鬼怪,戏弄我天师道?我天师道必当跟他周旋到底。”那人结结巴巴的道:“不???不是???妖魔鬼怪,是???是???”半天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
张守一怒道:“你慌什么?莫非见到鬼了?”那人见他发火,可更加说不出话来,只道:“不???不是???不是鬼???是???是???”却始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张守一早已经不耐烦,伸手将他推出一个跟头,道:“再救一个问一问。”却不料那人摔了一个跟头,反而顺气了,道:“陆家宝!是陆家宝。”
张守一登时呆住了,心下一片冰凉:“怎么又是这煞星?他果真就是我天师道的克星,有他在,这一次的天机图,可不能又被他搅黄才好。”
陆家宝见这些人偷偷摸摸的上来,出手如风,将他们一个不落的点住穴道,这些人毕竟都是天师道的好手,并非泛泛之辈,可是才出手,长剑都被他夺过去。
陆家宝童心未泯,将他们叠成两堆。这叠罗汉的手段,可是跟黑白双熊学的,出手惩治了他们一下,只希望他们能够觉醒,不要再滥杀无辜。眼见张洪已经走远,再不追上去,只怕就失去踪影,当下顺着青稞的沟渠,一溜烟般的追下去。
陆家宝出了青稞地,一路追下去,他见张洪的速度不快,自信追的上,可来到一个岔路口,却拿不定张洪走向何方,正在犹豫之时,背后有个声音冷冷的道:“别动,别回头,动一下,你的脑袋就没有了。”
陆家宝一惊,一种从未有的压迫感,蓦然而至,时间似乎已经停窒,有一股杀气,直逼而来,似乎有一剑,已经压在脖颈上,他果然听话的很,一动不动,不敢稍动一下,说道:“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动手,要钱我给你,只要你不杀我这可怜虫,全都给你。”
那人见他身形说停就停,渊渟岳峙一般,倒也不敢掉以轻心,呵呵冷笑,道:“你是可怜虫,当我傻子吗?呵呵???杀了你,你身上的东西,都是我的,我的东西,用得着你给吗?”这声音或东或西,飘忽不定。
陆家宝侧耳倾听,竟然听不出声音的来处,无法确定他的远近,道:“咱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那声音道:“无冤无仇?我们既然素不相识,你为什么一路跟踪我?说,是何居心?”
陆家宝故意跟他东拉西扯,道:“我游山玩水至此,能有什么居心?如果硬要说有的话,无非想将这大好河山装进兜里,回去慢慢鉴赏罢了。”
那人道:“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野心,你还说没有居心?”
陆家宝还是听不出身后有人的动静,仿佛没有人似得,他的手心里不由都是汗水,道:“你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还不动手杀了我?”一个人的身后,倘若跟着一个索命的鬼,这感觉可不太好,索性挑战,长痛不如短痛,胜负都是痛痛快快。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