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品秋在车子里,双手都吓得颤抖不已,她想象胡途面对恶狼时的心情,忽然一阵内疚。因为她的任性,才有了这场东北之行,胡途本没有牵扯到这里面,来也是因为喜欢她,想要帮助她。
她这个做法,难道不是在利用胡途对她的喜欢,为她自己做事么?这种人,不就是她一直讨厌的么,一时间,她竟然想不通怎么会变这样。
她暗自祈祷胡途不要受伤,不然她会内疚一辈子。
而徐敏也有些焦急。不为她自己,也是为胡途。她被两只狼缠住,它们也不正面交锋,只是时不时偷袭一下,不让她有机会去帮助胡途。
徐敏刚守了夜,精神正疲惫着,虽然她自信能解决的了两只狼,但是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事,她不确定胡途能应付那么长时间。
而对于胡途这个人,徐敏还是挺看好的,不然今天也不会提出让王品秋上去睡觉的建议,她可不想看到胡途受伤。更何况现在这个糟糕的情况,究其根源是因为她没有及时察觉到狼群的接近,以至于被围住了。没人受伤也就罢了,否则她作为保镖,难辞其咎。
胡途却不觉得今晚的遭遇应该怪谁,也不清楚她们是怎么想的,如果非要怪点什么,也只有怪这两天运气不好。见那恶狼一脸凶恶的表情,他也没心思想别的,却忽然心神触动,竟然像是玩游戏一样,模仿起它们的动作来。
对付这些凶恶的狼,就要变得比它们更加凶恶,才能把它们吓跑。胡途先把牙齿呲出来,做出凶恶的表情,然后把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要冲出去似的,他瞪大眼睛,口中学着恶狼,发出低吼声。
一开始这个动作只是模仿,起得效果也很有限,甚至还挑起恶狼的凶性,使之变得更加阴森恐怖起来。牙齿呲地更厉害,目光中的绿光更甚,胡途甚至能闻到它口中哈喇子的气味,让人暗暗作呕。
但不知怎的,胡途忽然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力量在身上游走,好像莲须钻出身体时的感觉似的,由一小股,然后流遍全身,感觉全身肌肉都要炸开一般。然后他用余光看了自己一眼,并没有奇怪的现象,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来不及细想。
只是让胡途没想到的是,表情疑惑地不仅是他自己,那只成年恶狼也忽然收起它的血盆大口,疑惑地歪着脑袋。又过几秒种,它忽然像是察觉到危险似的,很恐惧似的夹起了尾巴,从车上跳了下去,狼狈地逃到头狼旁边。
头狼注意到了现场的情况,疑惑地看了胡途一眼,不知怎的,竟也后退了一步。一声然后仰天长叫,将所有的狼都召唤了回去,却没有立刻退走。
“这是怎么回事,它们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鸣金收兵了?”胡途心中疑惑地不得了,“或者想重整旗鼓,再来进攻?”
到底还是没经验,他摸不清楚真实的情况,只是想着狼群不可能无缘故的退去,又觉得那恶狼可能会害怕他现在的样子,所以一直没敢动弹。
徐敏却看清了情况,几乎是同时,她飞速后退到了车子旁边,然后看了胡途一眼,大声说道:“你还在那摆什么造型,耍帅呢?赶紧回车里来。”
摆造型?这话说得让人忍不住发笑。胡途在尴尬中收敛了气势,感觉身上一阵疲惫,好像特别累的时候似的,然后糊里糊涂中回到车里,擦了把脸上的虚汗,问道:“这怎么回事?它们是要撤走了?”
“应该是!”徐敏也不很确定,然后她仔细看着头狼的眼睛,没有之前的凶狠劲,而是呈现出疑惑且恐惧的神情,她第一次亲眼看到狼的这种表情。“不管怎样,它们是不会再发起进攻了。”
这是她可以确定的。因为狼群的进攻一般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若是中间真因为什么停下来,短时间内便不会再发起进攻。但是什么时候退走还不好说。总之,她可以暂时放松下来了,打了个哈欠,问道:“品秋,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王品秋正仔细检查胡途身上各处,确定他没有受伤,又关切地问道,“胡途,你没事吧?”
“我也没事。”胡途笑着回道,来自喜欢之人的关切与担忧,让他生出开心、幸福的情绪,然后又眉飞色舞地炫耀道,“那群狼也没那么厉害,它们连我的衣服都没碰到一下,还被我打中了一下,不对,是两下。对了,一开始被我打了一拳的那只狼呢,后来怎么没见到它?”
徐敏解释道:“狼都长得差不多,场面那么乱,你可能见到了也不知道。”这些话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她的心里已经出现了变化。“不过后来围攻咱们的狼群确实少了一只,之前那只被你打晕了也说不定。”
刚才的“战斗”里,胡途的表现在她眼中可圈可点,尤其是保护王品秋的那一幕,让她相信她之前没有看错人。在她眼里,胡途这个人平时有点胆小,甚至有点懦弱,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男子汉气派的,至少比发烧感冒都要送医院的人要强。
故而,她把胡途视作一名战友。虽说还没信任到可以把后背交给他,但在她心中的印象分却已增加很多,至少她绝对不会反对胡途和王品秋的关系,甚至为他们俩能双栖双飞感到开心。
“也是!”胡途兴奋地说,“当时我打它的时候,也没看清长什么样,反正我记得打得挺狠的。哈哈,敢来偷袭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还在这嘚瑟?”王品秋忽然板着脸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