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上!”
一个冷酷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过来,水心童这么转目看了过去,竟然是贺烨,他此时穿着一件t恤,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靴,刚才这艘小船明明就停在了这里,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
水心童羞恼了,阿毛那样羞辱她,他为什么不出来阻止,而是像个观众一样看着表演,真是可恶,心童一把抓住了绳子,这次她学乖了,握住,不让绳子在手上摩擦,防止被毛刺刺伤了手指。
“你这样干活儿,我的码头所有的船都要排队了!”贺烨冷笑着,戏虐地目光看着水心童。
被他这样看着,心童有些慌张,她要证明自己可以完整这个工作,急忙捡起了地上的绳子,急促地说:
“马上就好!”
心童拉住了缆绳,却怎么也拽不动那条小船,一个用力,船拉动了,她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十分狼狈,水心童皱着眉头,好像地上有石头,狠狠地咯了她一下,疼痛难忍,而她的耳边响起了男人
朗声大笑的声音,接着皮靴上岸了,并走到了她的身边,用脚尖蹭着她的小腿。
,鄙夷地仰视着贺烨,她发现这个男人好高,让她觉得有些被俯视的威慑感。
“无耻?”
贺的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微笑着:“你想证明什么?你的另类,还是你的清高?告诉你,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没有用,我见的多了,想要台阶下,现在就扔下绳子,跟我离开!”
她是夫人,他是先生,夫人跟着先生离开理所当然,可心童摇了摇头,她不需要任何台阶,她要的是尊严,吃力地将绳子拴在了码头上,她走向了另一根扔上来的缆绳。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贺烨冷漠地转过身,大步地向海边走去。
当夕阳落下的时候,水心童已经累得要眩晕了,绳子的粗糙磨破了她的手指和手掌,刚刚结疤的伤口又裂开了,手指肚红肿着,钻心的痛让拉住最后一根缆绳的时候已经无法将手指弯曲。
“我来吧!”
马克实在看不过去了,他将绳子抢了过来,用力地拉上来,拴在了码头上。
码头不远处的海滩上,贺烨应着夕阳看着水心童,斜照的余辉在他的面颊上镀了一层金色,他的表情中竟然浮现了十分复杂的东西。
水心童累了,她倚在码头的柱子上,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苏里西一直在她的周围转悠着,每次将货物放下,都会鄙夷地看她一眼。
“她是先生的夫人,我就是先生的情妇,看看她,除了一副奶酪的样子外,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苏里西不客气地嘲笑着。
水心童懒得理苏里西,他们不当她是夫人更好,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要和那个男人扯上什么关系。
拖着好像要断了的双腿,心童一步步地向木屋走去,晚餐很丰盛,她也吃的很多,好像将这辈子的饭菜都在今天填进了肚子。
马克将餐具都拿走之后,心童才坐在了床边,她浑身是汗水,却不敢去洗澡,她的双手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看着血红的双手,磨出的血泡,水心童无助的哭泣了起来,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以前
的被呵护的情景。
“心童,你的手怎么了,破皮了。”费振宇拉着她的手,用力吹着,那时她才十二岁。
“心童,我背着你,前面有杂草,容易扎到你的脚。”
费振宇俯身背起了她,小心地走着,那时她已经十四岁了。
泪水滴在了手心里,刺疼将她从回忆里拉了过来,她皱着眉头,双手痛得不断地颤抖着,就在这时,突然身前出现一个黑影,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就被大力地拽住了。
“养尊处优的小姐,我说过,你除了享乐,什么都做不好。”
阴冷嘲弄的声音,贺烨那双深邃的眸子直射在她的面颊上,心童的犹如被皮鞭抽了一下一样。
“你,你怎么进来了?”
贺烨嘴角轻佻,冷笑着,嘴里叼着一只香烟,深吸了一口之后,烟雾直接吹出,喷在了水心童的脸上,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泪水都流了出来。
“夜莺岛上的一切都属于我,木屋,包括你……”
“我不属于你!”心童抬起泪的双眸,他只占有了她的身体,但她却永远不可能属于他。
“你在想什么,有朝一日离开这里吗?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墓地,你就算死了,也会葬在这里!”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加可怕,水心童摇着头,良久无法说话,他不会放了她,他带她来这里,是永生永世的监禁。
贺烨轻轻地展开了心童的手,看着她手掌,掌心破皮了,手指都是血泡,她是那么柔弱,细嫩,粗糙的缆绳几乎毁了名模的双手。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神情凝重。
“就算这样超越你本能的坚持,也不能证明什么!”
贺烨一把将她的双手甩开了,显得有些狼狈,似乎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俊朗的眸子微微地眯着,带着野兽般的狂躁和不安。
“这些可以证明,水心童是一个人,有尊严的女人!”
“不能!”
他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威逼着她的眼睛:“你不要妄图在我的面前装什么清高,我早已经把你看得很清楚,你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表里不一?水心童实在想不明白,他如何下的这个结论,他们从前甚至都不认识?猛然之间,水心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