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茅草屋里跑出来两个衣衫不整的汉子,砰砰砰向刘卫国开了几枪,转头就向后面跑去。程黎平正在这里守株待兔,一记擒拿手打在左侧那人的脖子上,顺手夺了他的手枪。右侧那人惊魂未定,正想开口求饶,枪管已经死死的顶住了他的脑袋。
“啪”,他手里的枪也掉在地上,被紧跟过来的刘卫国一把捡起。
“怎么回事?”程黎平问道。
刘卫国笑了,说:“步枪炸膛了。”原来岗哨携带的步枪是越战期间留下来的古董货,膛线磨损严重暂且不说,用的子弹也是二道贩子用弹壳重新制造的。这种子弹故障率极高,没想到正是这种失误,才救了刘卫国一条小命。
低头看了一眼两人手中的手枪,倒是开封不久的新货,烤蓝完整,毫无磨损。刘卫国熟练的退出弹匣,金黄色亮澄澄的子弹跳跃着落入掌心,竟然是中国警用九毫米手枪弹。
程黎平愣了一下,刘卫国也有点惊讶。将两个俘虏拖进茅草房,程黎平看见地上还有半盆洗脚水,全部泼在两人脸上。被程黎平擒拿手打昏的汉子眼露凶光,一口难听的土语说的又急又快,听的刘卫国脑袋都快炸了。
程黎平拿着手枪,很和气的冲他笑了笑,然后直接抵着他的脑袋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闷响,这个人的脑袋像熟透了的西瓜一样被打烂,红的鲜血白的脑浆,乱糊糊的落了一地。程黎平把枪口对向另一个人,用同样的土语问了几句。那人似乎想反抗,看了看死去的同伴又有点犹豫不决,程黎平没给他思考的机会,再次往地面上开了一枪。那人啊的一声叫起来,快速说了几句,紧跟着,程黎平继续追问,那汉子有问必答。过了几分钟,程黎平用汉语说了一句谢谢,一颗子弹射进了他的心脏部位。
刺耳的枪声在寂静的丛林里显得异常响亮,但回声过后,依然是这个空山寂寂的丛林。程黎平把手枪别在腰里,边走边说:“不是生产窝点,是想趁火打劫的毒贩子。”
原来这三个人是山由族人,属于越南一个小型帮会的成员,他们听说边境地区最大的毒贩子韦路恒被枪杀,就想半路截胡,把韦路恒的上线劫持到芒街去。刘卫国笑了:“韦路恒的上线哪是那么好截的。”
茅屋里躺了两具尸体,岗哨上也有一个满脸是血的尸体,两人生怕对方还有其他的同伙,照样原路回到自己搭建的简易茅屋旁,先用子弹里的火药生了火,再把那个死兔子烤来吃掉,一直坐到天色微明才开始动身。
刘卫国仔细端详着手里的枪,说:“枪不是国产的,但子弹却是国产的,有点古怪。”
程黎平说:“子弹是他们从警察那里买的。”
刘卫国明白了。原来这几个人果然和边境的某些警察有勾结,能把子弹倒腾出来交易的人,肯定负责警方的枪械管理,只要稍微查一查,这个人就呼之欲出了。
一路走到天黑,终于看到了山峦相接处的边境线。中越两国的国旗呼啦啦的迎风招展,远距离看去像一片随风摆动的树叶。程黎平和刘卫国商量过后,决定直接翻山越岭进入关内。这里和内地有所不同,越是到了深夜,警方的警戒力度就越强。何况在这片区域,还部署着军方的人马。
接壤之处,高强度的夜光灯不时地照亮四周的林木。稍微平整点的地方都架设了铁丝网,而且通上了高压电源,没有徒手翻越的可能。程黎平和刘卫国只能沿着山峰一路向下,绕到离友谊关大约二十多里外的小村落里进入关内。这里只有一条道路,同样有警方蹲守,但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值守的几个警察都有点漫不经心。
程黎平没有错过这样的机会,趴在地上慢慢爬了过去。待刘卫国也进来之后,猛然听到边境线上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声。程黎平听的很真切,这枪声不是由手枪发出来的,而是微型冲锋枪和杀伤力很强的猎枪的声音。
尖锐的警报声也随之响起,刘卫国和程黎平急速向村落后面撤离,远处狭窄的公路上,成群结队的军队车辆开了过来。
次日一早,程黎平和刘卫国从通宵营业的洗浴中心爬起来,在内设的餐厅里吃了早餐,这才晃晃悠悠的走出大门。这里是凭祥市区的城郊,各种网吧、迪厅、洗浴中心密集分布。程黎平瞄了一眼,只见街上隔不多远就有一辆军车,手持95式步枪的军人满脸严肃的神情,正在维持城区的秩序。
程黎平用本地方言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昨天夜里有支武装团队强行冲关,跟当地警察和军队发生了激烈交火。枪战延续到夜里十一点,共打死打伤匪徒十七人,还有几个漏网之鱼已经逃进凭祥市区,目前军方正在全城排查。
程黎平带着刘卫国在郊区的街头巷尾东转西转,一直绕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停在一个小小的红门前。程黎平用手指敲了敲红门,长三声短三声,最后是两个重重钝击。很快,红门打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站在程黎平面前。
“这个门,已经一年多没打开过了。”老头儿笑着说。
刘卫国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来原来这人就是在友谊关给他们送通行证的老警察。
程黎平苦笑道:“外面太乱,否则我也不想再敲开这道门。”
老人没说话,让他们走进去,又用木棍把门顶死。来到小客厅,老人泡了两杯茶,轻描淡写的说:“这一年都很乱,你们小组解散了,没人再抓那些毒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