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屏没有问他后来如何了,而是牵着他的手,带着他离开了这处伤心地。
有些事不必多问,她也能猜出个大概。
可这事老威王又不敢说出去,毕竟隐瞒自己有个女儿的事,说小了是存心不良,说大了便是欺君之罪。
而北冥倾绝的父母早亡,老威王年纪又大了,若是当初真站出来为女儿出头,必然会连北冥倾绝这个唯一的孙儿也会难保住。
那样一个慈爱的老人,为了保住自己唯一孙儿,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处斩,他心中该有多痛啊?
“祖父是那一年辞官的,因为他年迈多病,实在力不从心了。”北冥倾绝望着她的背影,声音很低沉的道。
萧南屏紧握他的手,依然没有回头,最后更带着他飞了起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父母受得了?
更何况,十年前,老威王可是才送走儿子和儿媳不久,苦哈哈的拉扯着唯一的小孙儿过日子。
骤然间又看着女儿和外孙外孙女被处斩,一个短短几年里几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没被一下子打击的送掉自己的老命,就已经是很坚强的了。
“祖父无法怨恨帝王无情,只因姑父一家帮了不该帮的人,才会在元诩登基后,被胡太后以谋乱之罪抄斩了满门。”北冥倾绝是在回到威王府后,才与她说了余下的事。
萧南屏背着他吐了口气,不用他挑明说,她也知道他姑母婆家因何而被抄家灭门了。
元诩虽然因是胡太后之子,而得北国分外宠爱。
可北国先帝却不止元诩一个儿子,在元诩之上还有一位兄长,很不服元诩这个弟弟取代他成为北国君王。
皇权啊!那是个诱人的东西,父子兄弟为此位而反目成仇者,古来边不在少数。
怪只怪吕家人太蠢,身为一个商人不好好做自家的生意,去掺和什么皇家夺位之争?
“只怪世人,太不知足。”北冥倾绝眼底虽是冰冷一片,情绪却平静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回到家中了,不想让下人看到,因此把这事传到他祖父耳中,让他祖父又为他担心吧!
萧南屏回身与他对面而视,想去安慰他,可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毕竟,她前世今生都亲情缘薄,从没有经历过看着至亲死在眼前的事情过。
所以,她就算学会了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也无法去体会一些人的悲伤情绪。
北冥倾绝牵起她的手,低头吻上她手背,抬眸望着她,有点严肃的道:“祖父说过,夫妻之间,当坦诚相对,不可以有事瞒着自己的媳妇儿。”
所以,他把他所有的事,都会和她说了,一定不隐瞒一点点。
萧南屏本来还在苦恼怎么安慰他呢!忽然听到他的这些话,她就忍不住笑了,笑得脸颊泛红,笑得眼中泛泪光,在他不悦的眼神瞪视下,她才抿唇忍住笑意,轻颔首道:“你的话我会谨记于心的,媳妇儿。”
北冥倾绝被她这样调戏,自然是有点不悦道:“是你是我媳妇儿,不是我是你媳妇儿。”
“哦?”萧南屏眼珠儿一转,挑眉看向他勾唇道:“威王殿下,本公主怎么不记得,本公主何时嫁于你为妻的?”
“早晚会嫁。”北冥倾绝真被她调戏的要生气了。
萧南屏见他一脸的不高兴,她也就不故意气他了,而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叹声气哄他道:“威王殿下你说的是,小女子这蒲柳之姿,也就只有你不嫌弃了。”
北冥倾绝望着她,眼神变得更为不悦。
萧南屏一见他要发火了,她便笑着想抽回自己被他捏疼的手,然后,自然在魔王发火前,赶紧逃到老威王身边求庇护了。
北冥倾绝在她转身要逃时,便手臂一横搂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胸膛贴着她清瘦的后背,低头咬了她耳垂一下,又惩罚似的亲了她脸颊一下。
萧南屏被他这样又亲又咬的,羞得红了俏脸,抿唇笑说:“这一次北国之行,我可是赔了自己又折兵了。”
唉!美人计是成功了,对方也真中计了,她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可是,她的美人计成功的代价,便是把自己赔了进去。
更让她想掩面哭泣的是,她的美人计最多成功九成九,而北冥倾绝的美人计于她而言,那可是十成十的。
“你捕猎的坑我入了,可你这个诱饵也不能逃的,因为……”北冥倾绝贴近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声音太小,让人难以听真切。
可萧南屏却听清楚了,她的脸颊更红了,扭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咬牙挤出一丝冷笑道:“你可真是越发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是你教的好。”北冥倾绝松开了禁锢她的手臂,牵着她的手,向一条假山林立的鹅卵石小路走去。
萧南屏怒瞪他背影暗磨牙,觉得这家伙欠她一句谢谢。
可她也知道,他是不会对她说谢谢的……
北冥倾绝走在前头,自然没有看到身后的小女子,在怎样眼中喷火的对他背影挥拳头。
萧南屏挥了两下空拳头,觉得这样有点幼稚,也就收了拳头把手背在身后了。
北冥倾绝走在前头,路过荷花池的时候,见池里的粉莲开的很美,便停下脚步,想回头问问她要不要摘几朵莲花回去插瓶?
结果,分神走路的萧南屏,就猛地一下撞上了他的后背,气的她瞬间就想杀人了。
北冥倾绝回头的动作僵住了,因为背后的人很软,被她这样犹如从后头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