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宋战船掉头逆行,航行速度减缓,虽然随后追赶的敌船出现混乱,但双方的距离却是拉近不少。
不过幸好长江够宽广,双方横向距离也有数百丈,想要追上,也不是那么简单。
薛望带领战船逆行而上,敌船紧追不舍。
与此同时,潘诚带领十艘战船从瓜洲渡附近引出三四十艘敌船之后,逆流而上。
带着几十艘敌船逆行五里,而后忽然掉头,顺水而下,与敌方追击船队擦身而过。
敌船眼见目标掉头,他们怎么可能放弃?纷纷停船掉头追赶。
同样的问题,他们对船只并不熟练,掉头转向颇费时间,眼睁睁看着目标从身前几十仗外溜走,懊悔愤怒也毫无用处,将官骂的再厉害,士兵们也不可能马上把船头掉过来。
最终双方的距离拉到一里开外,总算又重新咬住,没有再拉的更开。
潘诚率领十艘战船顺江而下,到了瓜州渡外之后,航向一变,先朝镇江方向航行,过了江心,航向一转,顺流而下,行不过一里,方向再变,转头就朝江对岸的瓜洲渡而去。
随后追击的敌船,经历几次转向之后,早已头晕眼花,在宽广的长江里不辨东西,全无阵型,只凭感觉,拼命追赶前方不远处逃跑的宋军。
就在潘诚带领十艘战船转向瓜洲渡方向直行之时,薛望带着战船逆行来到瓜洲渡与镇江之间的江心附近,刚好看到追击潘诚的几十艘敌船正在掉头转向、
眼见如此,薛望令旗一展,战船全速航行,在前方敌船来不及反应时,很快从那几十艘敌船尾部绕了过去,等有些敌船反应过来,想要转头追击,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上百丈。
在绕过追击潘诚的敌船之后,薛望带着战船方向一转,也朝瓜洲渡而去,十艘战船以纵队形式,排成一列。
不过多时,等前方战船快要接近瓜洲渡,它的方向又是一变,顺江而下,往东直行。
行不到一里,便与潘诚率领的战船相遇,他们也在接近江岸之后转了向,只不过他们是逆流而上。
双方相遇之后,所有战船就地转向,面朝镇江背对瓜洲渡,形成一个弧形船阵,而后迅速朝江心推进。
追击潘诚的地方船队几经转向之后,在江心不辨方向,原本要追击前方潘诚带领的战船,可薛望带着战船忽然出现,由于距离更近,敌船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赶紧转向追击,可他们操船的技巧确实不行,耽搁了宝贵时间,还没等他们转过方向,便跟追击薛望十几里的那几十艘船绞在一起,搅成一团。
两队追击大宋战船的敌船首次在江心相遇,原本一队向东,一队向西,就已经够乱,却见他们追击的目标又再次转向,于是东西向追击航行的七八十艘船纷纷跟随转向,想要继续追击。
原本就相互有碰撞的几十艘船,一经转向,更加混乱,左碰右撞,纠缠不清,许多船只在江中打转,前进不得,后退不能,根本不能行动。
就在薛望、潘诚带着战船,以弧形形成半包围之势,逼近江心时,整个敌方追击船队七八十艘船,却在江心处乱成一团,相互之间叫骂不断,除了外围几艘船,谁也不能从一团乱麻中脱身。
薛望、潘诚带领的二十艘战船很快靠近江心敌船一里左右,而后各自停船,不再继续前进。
眼见阵势已成,绝大部分敌船困在江心不得动弹,薛望、潘诚当即下令,展开攻击。
“飞弹准备,近距离攻击!”
一声令下,大油灯燃起,两名士兵各持铁钩,勾住一个飞弹在油灯上引燃,而后放进投掷筐。
“放!”
令旗一挥,燃着火焰的飞弹划破长空,越过江面,落入还在一片混乱中的敌船之中。
随着两个着火的飞弹落下,马上就有十几个飞弹从战船上飞起,直奔敌船而去。
刹那间,混乱的敌船之中升腾起火光浓烟,惊恐的惨叫声,划破喧嚣的江面。
绞在一起,几乎没有空隙的敌船哪里经受的住连续不断的火油弹攻击,几轮飞弹之后,哭叫震天,场面更加混乱,困在外围、尚未遭受飞弹攻击的敌船,拼命划船转向,逃离飞弹密集下落的区域。
二十艘战船,以半包围之势,不停的朝江中敌船聚集处投掷燃烧的飞弹,尽情攻击。
与此同时,在镇江江边一字排开,等待多时的四十一艘战船,在见到江中现出火光的第一时间,带杨丛义所在的旗舰带领下,迅速朝江中靠近。
不消一刻钟,他们就出现在敌船后面,相距不超过一里。
稍微调整阵型之后,中间十艘战船减速,处在东西两边的战船加速前出,与薛望、潘诚率领的二十艘战船汇合,形成合围之势,将来不及逃离的绝大部分敌船彻底包围起来。
等合围形成,包围圈内乱成一团、左突右突仍然不得动弹的敌船,再无逃跑的可能。
随着形成包围圈的六十余艘战船开始向敌船靠近合拢,飞弹攻击暂且停止,以免引燃一团乱麻中的外围敌船,继而燃烧的敌船失去控制撞向大宋战船。
包围圈迅速收缩,每艘战船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丈远,即使有敌船拼命从混乱的敌船纠缠中脱出身来,也难以冲破大宋战船包围,等待他们的结果与燃烧中的船只并没有太大不同。
水泄不通的合围最终形成,中心敌船与大宋战船之间的距离不足一里,外围不甘心的敌船惊恐之下,展开疯狂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