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角林之战,战果巨大,特别是杀死了曾经在临安狂妄挑衅的统军高景山,令那一战声名远波,不光镇江人人皆知,甚至很快就传到临安了,特别是高景山的头颅被送回临安之时,皂角林之胜,传遍朝廷。
至于和州之战,他们也才刚刚听到一些风声,听说是敌军在和州大败,损失惨重,不得已转战扬州。
不想这两场战役对方居然都有参与,这可能吗?
他们心里有所怀疑,但却都闭上了嘴。
杨丛义见时机已到,随即说道:“敌军在陆地上正面作战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他们在水里确实不如我们大宋水军。太平一战,敌军千艘船只尽毁,而我们只损失了几艘民船。只要敌军不上岸,在水里他们不会有胜算,但前提是我们要敢于作战!长江宽广,如果在水里跟他们交战,他们在岸上的几十万敌军都是摆设,不可能帮的上忙,灭了他们的水军和船只,他们游不过长江,镇江就能保住。”
说到这里,杨丛义稍稍停顿了一会儿,而后接道:“可有一个问题,敌人在江对岸搜集了一千多艘船,而我们在镇江的战船不足三百艘,如果他们突然在几十里的长江分散渡江,匆忙之间,我们不可能一一拦下他们,敌军必然能渡江登岸。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们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把敌人发动渡江战役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他们何时能渡江我们说了算,而要达到这种效果,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去找他们作战,而不是被动防御,等他们来攻击!”
“我们在太平能击败敌军,在镇江一样可以,敌军虽然势大,但我们也要有信心,不然镇江就没法守,再往后也没地方可退了。当此危难之时,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平常我们可能根本就等不来建功的机会,如今敌人大军压境,大宋上下的目光都在这里,那么多队伍后退,但我们只要坚守不退,不管谁都会高看我们一眼,机会和名声都是我们的!只要敌人败退淮河以北,此战得胜,我们的功勋、前程,一样都不会少!”杨丛义说完扫视众人。
这一番功名利诱,对出身普通或是胸有斗志的将官是有用的,只要能收拢他们的心,能与精武军、扬武军同进共退,防守镇江,杨丛义就有信心。
众将不言,但每个人的眼睛都明亮起来。
是啊,镇江如今是最危险的地方,朝廷上下全都盯着这里,有的是希望镇江能守住,有的是看镇江何时丢失,他们好及时逃离避险避难,但不论如何,镇江的关注度绝对足够,谁能出头打一场得胜,谁就能得到难以想象的名声,有了名声,何愁没有机会?
“大人,你说让我们怎么做吧,这仗怎么打,我们听大人安排!”随后便有将官因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口回应。
“是啊,怎么打,照直跟我们说就是了,前边几仗打的憋屈死了,再不打场胜仗,我怕兄弟都要跑了!”一人开口,马上就有人应和。
“敌人再多都不怕,就怕打一仗输一仗,前几仗兄弟们拼死拼活,结果一仗都没赢,兄弟们士气低落,吃肉都打不起精神。只要大人能带我们打胜仗,指哪儿打哪儿,绝不含糊!”
一众将官的热情被引燃了,因为他们渴望胜利,只有胜利才能凝聚人心,才能建立功名。
杨丛义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看了看尚未言语的两支水军统制,问道:“不知周统制、宋统制意下如何?”
宋统制、王统制先后抬手回道:“愿听杨统领调遣!”
“好,既然如此,你们两军从明天开始各派五艘战船入江巡航,监视对岸敌军动向,另外明日一早各派二十艘战船过来,与精武军、扬武军一道渡江挑战敌营!”杨丛义当即下令。
“是。”宋、周二统制应承。
“明日挑战敌营,极为重要,但名额有限,谁出战谁守营,你们自行决定,我不参与。今日议事到此为止,各去准备!”
“是!”
众将起身,纷纷离去。
不过多时,营内只剩苏仲、潘诚、薛望、袁华等人。
“明日一战关乎镇江江防成败,只能胜不能和,更不能败!明天要打一场歼灭战,会有多次穿插转向,所以要求将士对战船操控要极为熟练,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就达不成既定作战目标。明天精武军出动二十艘战船,一人统领十艘,你们谁去?”杨丛义没有细说具体作战计划,只说了大概。
“我去!”
“我去!”
“我去!”
众人异口同声。
“都别跟我争,这些年每次出海,我都战船上,在水里跑了不知道多少万里,明天的出战名额,我要一个!”见竞争激烈,苏仲当即跳了出来。
“苏老二,你出海,我就没出海?你在船上,我就没在船上?这个名额,我也要一个!”潘诚见势头不对,赶紧靠上苏仲,眼前这些人,就他二人在海上的时间最长,他们是有优势的。
薛望见争抢的厉害,也不甘示弱,马上叫道:“我在南洋,天天在海上,时间不比你们短。况且进入长江水域以来,一直是我带领兄弟们打头阵,在江里巡航也是我们,要说对长江水情的了解,我可比你们都强。不说太平巡航,就说当初协防瓜洲渡,你们谁有我带兄弟们在江里训练的多?明天挑战敌营的名额必须有我一个!”
袁华道:“我就不跟你们争了,手下的兄弟除了宣威军老兵,其他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