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半空中,那副群魔乱舞、万鬼同嚎的景象,犹如修罗地狱。
许多收藏界的大拿,都吓破了胆,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而那些术法界的修士,面露凝重之色,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的法器,护在胸前,如临大敌。
任谁也无法想到,之前还透露着大道气息的青铜鼎,现在竟变得鬼气森森。
“唰!唰!唰!”
下一刻,场内众多强者的目光如利剑出鞘,直直刺向司马朔,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
司马朔则瞬间变脸,不复之前那温文尔雅的模样,虽然五官没有变化,但眉宇之间却透露出一股戾色,宛若魔王出世,展露獠牙。
他扭头瞪着叶凡,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
“臭小子,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话音刚落,司马朔凌空一指,遥遥点向叶凡的眉心。
空中那些怨魂厉鬼,像是得到了命令,发出阵阵刺耳唳啸,张牙舞爪朝着叶凡扑来。
叶凡见状,面露不屑之色,正准备以雷霆手段将他镇压。
谁知这时,郭真人却运转身法,风驰电掣般冲到前方,手中拂尘轻轻一扫。
“唰!”
一道莹白色的光芒激射而出,所过之处,那些怨魂厉鬼就像是遇上了天敌,纷纷退散,缩到青铜鼎的周围。
拂尘乃是道门特有的法器,有拂去尘缘超凡脱俗之意,也是道门高人云游时随身携带之物。
俗话说得好:“手拿拂尘,不是凡人。”
郭真人手中的这把拂尘,乃是茅山派至宝——太乙拂尘,横扫千军,扭转乾坤,对于邪祟之物更有非凡功效。
……
此刻,郭真人目光如电,道袍无风自动,强者气息透体而出,高声道:
“司马朔,你竟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暗害贫道!你我之间,难道有什么恩怨纠葛?”
其实郭真人的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刚才,他的确没有看出青铜鼎中的蹊跷,完全被障眼法迷惑。
若非叶凡在场的话,恐怕他就要支付五十亿华夏币的天价,将这邪祟法器带回去。
到时候,非但白白损失金钱,还有性命之忧,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另一边,司马朔的眸中绽放出阴翳光芒,死死瞪着郭真人,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郭真人,你可还记得四十年前,在云岗村发生的那场血案?!”司马朔的声音沙哑而又阴森,犹如金属之间的摩擦。
郭真人闻言,脸色大变,难以置信道:“莫非……你是鬼王宗的余孽?!”
但下一刻,郭真人又猛地摇头:“不!不可能!鬼王宗所有的妖孽,都已经被贫道与几位师兄弟联手诛杀,无一活口!”
“谁说没有活口的?”
司马朔咬牙道:“四十年前,我就在宗门中!那年我才五岁,身形瘦小,父亲将我藏在厢房的大花瓶中,才躲过一劫!然而身处花瓶中,就算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但厮杀声惨叫声,却疯狂涌入我的耳中!这些年来,每一个夜晚我都无法入眠,脑海中会浮现出那噩梦般的场景!”
“你究竟是什么人?!”郭真人怒喝道。
“我的父亲,正是当年鬼王宗宗主——司马刑!今日,我便是来找你报杀父之仇!”司马朔的字里行间,蕴含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说着,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
旁边青铜鼎中的黑雾,也猛地暴涨,充斥着大半会议室。
鬼气森森,魔焰汹涌!
这强大的气场,就算较之郭真人,也不遑多让。
郭真人的脸上,破天荒流露出凝重之色,沉声道:
“司马朔,你父亲堕入魔道,滥杀无辜,足有上百无辜生灵死在他的手中!贫道杀他,是在替天行道,无心无愧!你还年轻,拥有无限的可能,又何必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重蹈覆辙?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郭真人的声音,像是洪钟大吕般,在场内众人的耳畔响起,拥有一种洗涤人心的力量,似乎能够消散世间一切戾气。
然而,司马朔完全不为所动,一声冷笑,不屑道:
“牛鼻子老道,我隐忍四十多年,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了报仇的机会,岂会因为你几句废话就罢休?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复仇!”
“实话告诉你,这尊青铜鼎,的确是九州鼎中的青鼎,却被我用鬼王宗的无上神通,化为魔器,用来豢养厉鬼!”
“原本我是想让这尊青铜鼎,慢慢蚕食你的精血,让你痛不欲生、天人五衰、受尽折磨而死!但既然事情败露,我就直接将你灭杀吧!”
……
话音刚落,司马朔直接咬破指尖,将一滴殷红鲜血滴在了青铜鼎上。
“唰!”
下一刻,青铜鼎上绽放出妖冶的红芒。
周遭那些怨魂厉鬼,也像是受到了刺激,瞬间膨胀,体积较之之前大了一倍,变得更加凶猛残暴,快若雷霆,向着郭真人扑来。
“大胆!”
郭真人一声大喝:“魑魅魍魉,邪魔歪道,也敢在本真人面前放肆?!”
说着,他从道袍中,掏出了十多张黄符,直接将浩瀚内劲注入其中。
紧接着,那些黄符漂浮在半空中,自信燃烧起来,许多常人看不懂的鬼画符随之飘飞而出。
火云咒、紫幽咒、青冥咒、金刚咒、降魔咒……
各式各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