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净想到,宗政晟和她说过的那些旧事,对莫盼依也是心存同情。
一口答应道:“母亲,那我明早去一趟就是。国宴要晚上,午后我就回来能赶上。”
莫盼依闻言,稍稍有点感动,不过想起儿子对云初净的千依百顺,那点感动又没了。
强忍着厌恶道:“公主,你真是个好孩子。去旁边歇着吧,要不阿晟回来该心疼了。”
看莫盼依如此慈爱,云初净也没有拂了她的意,去旁边榻上小憩一会,也就没有看见莫盼依眼底闪烁的恶意。
寒露院里,汪夭梅得到她想要的消息了,却有点犹豫。
如今这样安安生生过日子,阿昱就能稳稳当当做国公,究竟要不要报复云初净?
女儿宗政采珊惨死的脸,还有儿子宗政昱的前程,以及汪家那些被处死的族人,都在眼前晃动。
罢了,还是让云初净去地下和女儿作伴。
她的珊儿还没有嫁人,那么年轻就去了。云初净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公主,还受尽宗政晟宠爱,死也回本了。
等宗政晟赶回来接云初净回宫,就听说明日云初净要去白马寺。
马上反对道:“不行!现在汪俊凯还没有抓到,你怎么能单独行动?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办?我怎么向父皇交代?”
莫盼依耳朵里听着儿子的咆哮,心里一片难过。
让云初净去白马寺求个卦而已,有多难?儿子就这样护着,难道她就只知道心疼他夫人,就忘了她这个母亲还卧病在床?
云初净安抚着他,柔柔道:“没事,我会带着人去的,只要不走漏风声,谁知道我要去白马寺?我临时起意,难道汪俊凯未卜先知,在白马寺等我不成?”
宗政晟还是不愿意,看云初净坚持要去,为的又是自己母亲,只好道:“那我明儿陪你去。”
莫盼依看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心肝脾肺肾都疼,阻止道:“那不行,晟儿,你明儿还有早朝呢!”
宗政晟直接道:“母亲,我不放心阿初一个人去。”
莫盼依按捺住心里的不满,解释道:“公主要去白马寺消息,当时只有我和她,还有她两个丫环在,其他谁也不知道。公主悄悄去,哪里会有危险?算了,公主还是不要去了,我没事的。”
云初净看莫盼依急切的样子,也解释道:“阿晟,是真的,这瑶琚院一个出去的人都没有。何况父皇还派人在国公府各门守着,不让任何人出来,就是为了怕走漏风声,你看这样好不好?”
说着,云初净看宗政晟稍稍意动,继续道:“待会就找个人假扮我和你回皇宫,然后木落和木晓再带人回来。我明儿一早,悄悄出门,谁也不会知道是我。”
宗政晟还是不愿意,莫盼依已经捧着肚子哼哼唧唧起来。
“公主还是不要去了,我没事的,再让丁太医来看看就是,死不了人。”
云初净看莫盼依难受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杏眼直直望向宗政晟,让他根本难以招架。
自己这般委屈,为的可是他母亲,得了便宜还卖乖?
无奈,宗政晟只好退让道:“那好,我把你公主仪仗带走,今晚就委屈你在瑶琚院。你放心,二婶那里我会派人盯着,保证国公府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云初净这才笑道:“只要你今儿回宫,谁还会知道我在国公府?明日一早我就去,午后就回来,你下朝还可以来接我。”
宗政晟此时心里万分感动,云初净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等宗政晟大张旗鼓带公主仪仗走后,彩月这才进来对云初净道:“旁边的屋子奴婢收拾好了,请公主过去歇息。”
云初净点点头,看了眼又睡过去的莫盼依,来到旁边的屋子。
看得出来,彩月是费了心思,这么快把一间普通客房,收拾得如同小姐闺房。不过木落和木晓还没有回来,自己睡不着。
云初净坐在簇新的床上,靠在床头想:其实她此举,也有钓鱼之意,要是汪夭梅有什么异动,马上就能发现。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尽快找到汪俊凯,才能以绝后患。
不多时,木晓和木落已经回来,云初净问道:“国公府里果真没有出去过人?”
“回郡主,绝对没有。而且监视寒露院的人说,今儿汪夭梅一直在佛堂念经,根本不知道公主回来过,又走了。”
木落的话,云初净是信的,看样子汪夭梅只打算缩在佛堂,没有舍弃丈夫和儿子帮侄子的苗头。
“那明日安排了御林军吗?”
虽然要尽孝心,可云初净是不会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木落摇摇头:“御林军太显眼,公主既然要微服去,就不能带御林军。我已经向师傅要了十名天龙卫,侯爷也安排了十名飞羽卫在城外等候。”
云初净很满意,这样的安排非常周全,身边有这么多好手保护,又没有走漏风声,谁会知道?
等自己跑完这一趟,和莫盼依融洽了婆媳关系,宗政晟也不用两头为难受气。
毕竟,没有她,就没有宗政晟。
用过燕窝,简单洗漱一下的云初净,很快睡着了,而佛堂里的汪夭梅毫无睡意。
她看着烛火疯狂摇动,不明白菩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来示警?
等到玫青送过来冰糖炖燕窝的宵夜,汪夭梅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刚才忘了关门,所以烛光才摇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