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汪夭梅送过来的极品玉镯,莫盼依虽然觉得尚可,可也不是非要不可。
不过她对汪夭梅的闲话很是放在心上,盘算着该怎么病上一病,也让云初净去白马寺讨一卦去。
结果,真是老天相助,不到傍晚莫盼依就莫名其妙又吐又泻,很快就遭了大罪。
这一病来势汹汹,眼看就下不了床,莫盼依看着闻讯赶回来,忧心忡忡的儿子,不知是做戏还是真的牵挂,眼泪潺潺而下。
“母亲,别急。太医已经来了,说你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调养些日子。”
莫盼依心中稍安,转而就想起汪夭梅的话,忙哽咽道:“阿晟,你明儿还要早朝,快回去歇着。”
宗政晟果然心软,母子俩相依为命的日子浮上心头,最近对母亲的不满也淡了不少。
“母亲,没事。儿子还年轻,今晚就在这里陪你,明儿直接去上朝,等下朝我再带阿初回来见你。”
莫盼依示弱的笑笑,抹泪道:“最近母亲一直在想,是母亲错了。你喜欢的,母亲也喜欢,以后我不会再为难她了。”
宗政晟看强硬的母亲服软,忙欣喜道:“母亲别难过了,我和阿初都没有怪过你。”
“这就好,这就好。”
也是身体真没有精神,说着说着服药后的莫盼依就这样睡去。看着熟睡中,母亲苍老不少的脸,宗政晟心里也不好受。
等第二日早朝散后,宗政晟向皇上请求:“父皇,母亲确实病重,也有悔意。能不能让阿初回去看着她?”
开元帝拿不准莫盼依是真病还是假病,不过想青鸾也不会吃亏,就没有拦着。只吩咐多带些人护卫,带上公主仪仗,毕竟汪俊凯还躲在京城,怕他孤注一掷。
等宗政晟回庆云殿,开元帝叫来幽冥:“莫盼依是真病还是假病?”
“回皇上,是真病。上吐下泻已经脱了形,还好丁太医擅长此症,才捡回一条命来。”
得知莫盼依是真病,开元帝也就不担心,就算莫盼依想起什么幺蛾子,也犯不着对自己下这样的死手。
云初净得知莫盼依病了,也很惊讶:“阿晟,她病得重吗?我们回去看看吧?”
宗政晟心里一阵激动,母亲三番两次为难阿初,可阿初依旧爱屋及乌,关心着她。他拥着云初净,小声道:“母亲已经知道错了,她以后不会再为难你。”
云初净并不怎么相信,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是莫盼依突然对她和颜悦色,她反而还觉得有阴谋。
婆媳是天敌,还是敬而远之得好。
因为担心暗地里的汪俊凯,云初净此行不仅宗政晟亲自陪同,而且还带了两百御林军,浩浩荡荡回到越国公府。
待云初净来到莫盼依的瑶琚院,看她几乎脱水变形的脸,心中还有的一丝猜忌也没有了。
看样子,莫盼依是得了痢疾之类的急病,才会虚脱至此。
莫盼依看着儿子护着云初净走进来,藏在被子里的手都攥在了一起。凭什么她那些年就要受婆婆妯娌的气,云初净什么也不做,就有强大的靠山,儿子还护她至此?
不过,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要忍!
莫盼依神色复杂道:“公主,以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生怕你抢了阿晟,从此他有了媳妇忘了娘,所以有点针对你。如今死里逃生想开了,只希望你和阿晟和和睦睦,早日给我添个大孙子。”
说着说着,莫盼依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如此真假参半的话,任谁也分不出真假。
云初净忙道:“母亲,你是阿晟的母亲,就是我母亲,我们会好好孝顺你,你要早点好起来。”
宗政晟也在旁边劝道:“母亲你只管好好养身体,一切有我和阿初。”
莫盼依抹抹眼角,催促道:“听说现在皇上每天都要分很多奏折给你批阅,你快回宫,我和公主说说话。”
宗政晟不愿走,不过想着那一摞奏折又有点犹豫。
云初净见状劝道:“你先回去吧,批阅完了再回来接我。我就在母亲这里,哪里也不去。”
宗政晟想了一下,汪俊凯藏得再深,也不可能藏到越国公府后院,留下伏矢和十名暗卫守在瑶琚院外,这才赶回宫去做事。
等宗政晟走后,莫盼依和云初净就相对无言。不是不想拉近关系,而是两人都觉得无从说起。
良久之后,彩月端药进来,云初净才找到事做:“母亲,我喂你吃药。”
莫盼依垂眸不语,不过云初净喂过来的药,倒是一滴不漏都喝干净了。
云初净喂完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莫盼依有心修复关系,说起宗政晟幼年时的一些趣事,两人迅速亲热起来。
莫盼依趁机道:“我前儿做梦,梦到白马寺的一卦大师说我有一劫,本来我打算亲自去化解,结果就莫名生了这场病。公主,你能不能去白马寺,为我做场法事?求个平安符?”
云初净看了看时辰,已经是晌午过后,为难道:“母亲,白马寺路途不近,现在去怕是天黑也赶不回来。”
“怎么会现在去?晚上路上多危险,你可是金枝玉叶,万一出什么事,我怎么担待得起?”
莫盼依只打算磋磨一下云初净,可没真打算让她置身危险。要是云初净真出点事,不说开元帝饶不了她,就是儿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云初净松口气,又道:“母亲,可明晚又有元宵宫宴,怕只有元宵节后才行。”
莫盼依垂下头,声音不大不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