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位?父皇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为什么要禅位?”
云初净的心情越发沉重,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万一父皇真去了?
宗政晟看云初净有点激动,忙拍拍她肩膀道:“你看你,急什么急?父皇只是想在我和端木桓中间选一个,不会这样快的。”
尽管宗政晟解释了,可云初净依然感觉到了危机,她真的不希望开元帝就这样死了。
云初净收回思绪,转而道:“那明日我就回去探病,你下朝后来接我。”
宗政晟自然满口应承,并且嘱咐道:“好,如果祖母说点什么不中听的,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就回昊阳院。”
“知道了,木落如何了?她还能回来吗?”
云初净想起明日又要回越国公府,也许还要和她们玩宅斗,突然想起木落来。有木落在,她口舌锋利,能压得住堂子。
自从宫变她受伤,最近一直都在养着,也不知养回来没有,说起来都是因为自己。
对木落,宗政晟自然更了解,今儿还听伏矢说,木落基本已经痊愈。当日褚仪虽然折断了她四肢关节,可毕竟留了一线,只要及时救回来,问题并不算大。
“阿初,你想木落回来吗?她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云初净闻言大喜,嗔怪道:“这样的好消息,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让她明日就回来,没有她在身边,我还有点不放心。说起来,当日褚仪肯定是认出了木晓,所以才对木落下了重手。”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褚仪不愿回阳城侯府,现在就在平王府帮端木桓练暗卫。”
宗政晟这样一解释,云初净也懂了,可她不管其他,只道:“他们的事我不管,你帮我把木落先要回来,我明日和她一起回去。”
“好,早点睡,明日起来木落就回来了。”
云初净这才在宗政晟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很快沉沉睡去。所以没有看见宗政晟,欲说还休的样子。
等第二日一早,云初净睁开眼睛,就看见木落笑吟吟站在床边。
“奴婢见过公主。”
“你可大好了,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要不是褚仪后来投诚,我本来打算也折了他四肢,为你报仇。”
云初净是真有过这样的念头,可听说褚仪和端木桓渊源颇深,又听说木落伤不是想象中那么重,这才放过他。
木落自然知道,云初净说的是实情,她也感念云初净如此看重自己。
“多谢公主,奴婢已无大碍。不知公主现在是准备起身,还是再睡一会?”
云初净看天色已经大亮,宗政晟也不在身边,估计也差不多辰时,不想睡了。坐起来道:“起来了吧。”
宝蓝色的薄被一下滑至云初净腰间,云初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凉飕飕的,忙又躺下缩回被窝。
暗恼那个混蛋,吃干抹净也不知道替自己穿件衣服!
木落刚才随意一瞥,就已经看清楚云初净身上到处都是红痕。含笑道:“公主,不用躲了,衣服已经拿过来了,要不要奴婢伺候你穿?”
“不用,不用,你先转过去。”
哪怕来到这时空再久,云初净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裸露身体,何况今早宗政晟才闹了一场,估计身上吻痕遍布。
木落笑着将衣裳放在床头,然后转过身去,听着身后云初净淅淅索索的穿衣声,忍不住莞尔。
听到云初净起床,木香和木棉也过来伺候她梳洗,今儿要回越国公府,自然不能马虎。
云初净穿了身大红对襟如意祥云纹织金锦宫装,下着正红色撒花织金锦十二幅马面裙,脚下是白狐皮云履。
木香还准备了一件白狐大氅,一会儿出去好替她系上。
头上挽着繁复的百合髻,戴了支镶八宝红宝石簪,左右各插了支鸾凤吐珠步摇,耳着一对珊瑚耳,手上还戴了对铰金虾须镯。
打扮得,甚为雍容华贵。
用过早膳之后,按照开元帝传话的意思,摆出全副公主仪仗,往越国公府而去。
而越国公府里,因为昨日宗政晟回来一遭。宗政老夫人病情加重了几分,所以今日早上请安过后,莫盼依留下来照顾老夫人。
宗政老夫人躺在床上,头晕眼花,看见端坐在一旁的莫盼依就生气。
“你说你好歹也是婆婆,就被人欺压成这样子?莫家明明就是无辜的,都怪云初净才害你没了娘家,你就这样心安理得?”
莫盼依看宗政老夫人,喘不过气还要挑拨离间,也不多说,只道:“母亲,莫家的事,是皇上下的旨。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浩荡,儿媳不敢怨怼。”
“你要拿捏她易如反掌,怎么?现在你就没有一点怨气?我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你娘家没了,老二媳妇娘家也没有了!两个媳妇都是这样。”
宗政老夫人说得愤怒,可莫盼依毫不在意,要是她真和云初净死磕,那还不是把儿子越推越远?
随口敷衍道:“母亲要是觉得我们没有娘家,不堪为媳,大可以休了就是。至于母亲说没有孙媳侍疾,我已经和吕家商量过,二月里秦哥儿就成婚,到时候娶了吕小姐,自然就有人侍疾了。”
宗政老夫人看着莫盼依,很是恼怒,可如今的越国公府,可不是她说了算的时候。
只能狠狠打掉金宝刚奉上的药碗,示意自己不爽快。
莫盼依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直接吩咐:“来人,再去替老夫人煎碗药过来。”
其他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