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桓手捧着茶盏,很想问一下云初净是不是在绣嫁妆。
可是又悲哀的发现,自己没有立场,不能也不该问。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多的是懊悔和遗憾。
云辰泽也在考虑,小王爷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要派人给七妹妹送信?
可七妹妹已经定亲,婚期都定了,再见外男实属不该。哪怕端木桓也曾经帮过云家甚多,也不能破此先例。
正当云辰泽主意拿定,准备端茶送客,木落却过来了。
“奴婢见过小王爷、大少爷。小姐原本是准备来找大少夫人寻一个花样,听闻小王爷也在,想过来见个礼。”
云辰泽知道这是托词,是七妹妹要见小王爷,不过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端木桓却惊喜不已,阿初果然不是普通迂腐之人,这份干脆利落,就连男人也多有不及。
正怔忡间,云初净由木晓陪着走进来。
家常的素色石榴红襦裙,头上挽了个松松的堕马髻,唇边含笑,犹如春日里的春风,望之心情一暖。
“小王爷,大哥。”
云初净屈膝行了个福礼,端木桓手忙脚乱的还礼。
云辰泽见此情况,笑道:“七妹妹稍坐一下,我去让你嫂嫂出来。”
端木桓知道云辰泽是借机避开,为他们行个方便,感激的一拱手。
待云辰泽进屋后,两人站在庭院里一颗银杏树下,面对面站立。
“桓表哥,你怎么过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端木桓想到那人说的话,嘴里发苦,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阿初,那人的情况很复杂,他说了好多,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心里乱得很。”
云初净想了一下,轻声道:“要不,桓表哥你大概说一下,我看看书上有没有提到,类似的情况该如何办。”
“好。”
端木桓在心里过了一遍,捡着能说的,说了一些,还是觉得没有说清楚,可是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云初净从端木桓的支支吾吾中,已经大概知道了平王的情况。
看来,是因为当年宫变,老实敦厚的平王眼看着父皇离世,视如亲母的皇姐也因为二哥而死,这才导致性情大变。
原本平王隐藏的所有负面情绪引发出来,就形成了一个和原本平王温和敦厚,完全不同的人格。
有点类似于仙剑里面的龙葵,一人两面。分别是光明和黑暗。
“桓表哥,那如何是好?既然都是平王,这就很麻烦。稍有不慎,还有可能反噬你自己。”
这样的人格分裂,就是在现代也是不好治愈的,需要催眠和药物辅助治疗。而在这里,也不知道那些所谓得道高僧,能不能念死其中一个人格。
端木桓实在茫然,现在已经和那人扯破了脸,可他毕竟在父王身体里,总不能一直把他关起来。
万一,放出来?
“阿初,现在我把他软禁起来,如果他久未露面,有可能暗堂会有异动。”
云初净也明白,但是现在已经是敌对,再把平王放出来,废了端木桓都有可能。这可真是棘手的事,稍微不好就超级麻烦。
“桓表哥,你有没有让王妃试一下?也许王妃和王爷的鹣鲽情深,能稳定住王爷的情绪,尽力保持他温和一面。”
端木桓闻言心里更是难受,以前他也以为父王和母妃情深意厚,现在才知道,全部都是假的!
父王竟然会对皇太女,怀有龌蹉的心思!
他微张了口想说什么,又觉得实在说不出口,踌躇再三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母妃已经在陪伴父王,我也派人请了白马寺的高僧,希望能有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端木桓只是心烦意乱,想见见云初净,现在见到了,受到的冲击也平复下来。自己的事情,终究还是要自己解决。
能够这样见云初净一面,已经是意外之喜。
云初净看着端木桓转身离开,想了一下,追上去两步道:“桓表哥!”
“怎么了?”
云初净走近端木桓,压低声音轻声道:“桓表哥,任何时候你都要首先保全自己和你母亲。其他的人和事,当舍就舍吧。”
端木桓沉默不语,眼神里有感激有坚定,转而笑道:“阿初,我知道。我是你的表哥,我会永远做你的后盾,我要你嫁到宗政家后,不用惧怕任何人。”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云初净挥挥手,目送端木桓转身离去。石青色的背影越走越快,消失在视线之中。
云辰泽这才和范晴,带着孩子出来,范晴有点担心的看着云初净,欲言又止。
“大哥,大嫂,没事的。桓表哥只是家里有点事忧心,想找个人说一下而已。世子爷对我和桓表哥交好,都知道。”
“七妹妹,人言可畏,还是要避讳一点好。小王爷没事吧?”
云辰泽叹口气,只是叮咛两句。
云初净想了一下,轻声对云辰泽道:“大哥,听说平王病了,不过没有外传。你在朝堂上要装作不知道,不要多言语。”
云辰泽目露诧异,转而道:“我知道了,七妹妹。朝堂上的事你不用管,还是专心备嫁得好。”
“好,那大哥、大嫂,我先回去了。”
云初净带着木落和木晓,回了菡萏院内室。木晓和木落刚才听得一知半解,都望着云初净,希望小姐能为自己解惑。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再等几日,一切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