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净笑了,看着木落道:“木落,你也知道,我目前物证人证齐全,再有三日就要开堂。皇上就算欣赏我,怎么可能枉顾法纪?”
“要是小姐就是凤儿公主就好了。”
木落又一次老生常谈,最近她常常发出这样的感概,云初净估计,开元帝应该是查到了什么。
但是,她目前不想靠这个身份脱罪,也一直装聋作哑。
木晓最近几日也闷死了,牢房这么点大,还吃喝拉撒睡在一起,哪怕天天打扫,都总觉得有味。还好赖嬷嬷送了些,云初净以前自己做的熏香进来,燃在角落这才好过些。
“木落,要是小姐是凤儿公主,我们何必受这样的气?我还想小姐是公主呢?怎么可能?”
木落也是因为师父的吩咐,提了这次也不准备提下次,转话题道:“小姐,等世子爷回来就好了,他一定会救你出去。”
“也许吧。”
云初净心里不确定,死了宗政采珊,她和宗政晟的婚事还成吗?听说他对这个妹妹比较照顾,会不会怀疑自己呢?
木晓听云初净这样一说,就知道她心里存疑了,不过她也不确定,无法安慰云初净。
木落解释道:“小姐别担心,在世子爷心里,没有谁比小姐更重要。”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身陷囹圄,他却只字片语都无,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木落马上道:“也许世子爷不知道呢?”
“可能吗?宗政采珊死了这么大的事,越国公府会没有人告诉他?哪怕他在赶路,总要住驿站的吧?”
云初净就是想得太透彻,所以心里空荡荡的。如果宗政晟不相信她,或者埋怨她害了宗政采珊,她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木落沉默了,云初净说的是实话,小王爷都知道世子爷的行踪,不可能没人送信或者飞鸽传书。
其实,她们都猜错了,宗政晟的确不知道,京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知道堂妹宗政采珊死了,更不知道云初净下了沼狱。
也不是越国公府没有通知他,而是所有的信,都被开元帝拦截了。
开元帝来到坤宁宫,宗政皇后听到通传,出来迎接:“臣妾恭迎皇上。”
“皇后不用多礼。听说你让人回去查了一下,有什么线索吗?”
宗政皇后不敢隐瞒,把查回来的消息告诉开元帝:“皇上,臣妾只是觉得珊儿的死可疑,所以查了一下为什么云初净会一起去祈福。”
“查到什么了?”
“姚明秀自认为能入宗政家的门,所以通过母亲想去祈福,证明自己是宗政家的人。母亲拗不过她,为了不惹人注目,就让莫胜兰也去。莫胜兰在大嫂面前嘀咕,说她们去了万一云初净没去,晟儿会不高兴。大嫂就告诉母亲,最后是母亲亲自开口,告诉云老夫人让云初净同去的。”
开元帝神色莫名,其他都查到了,可莫胜兰怂恿越国公夫人,天龙卫却没有查到。
“皇后觉得,谁有嫌疑?”
宗政皇后低头道:“臣妾已经让人关注莫胜兰,如果她和谁接触,就可以顺藤摸瓜。”
“莫胜兰不是病了吗?受了点惊吓,就一直卧床不起?皇后还是派个御医去看看,比较保险。”
开元帝既然如此说了,宗政皇后吩咐桑兰道:“去太医院,让丁御医去看看莫胜兰。”
看桑兰退下,宗政皇后有点担心道:“听说三日后就要开堂,晟儿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四、五日,慢的话七、八天。”
宗政皇后听开元帝如此说,疑惑道:“晟儿对云初净向来上心,怎么还不急着赶回来?”
“是朕不让人传消息给他。”
“皇上?”
开元帝淡淡一笑道:“晟儿回来也无用,端木桓最近火力全开,朕想看看他的能力。”
宗政皇后心惊道:“皇上,你是想传位给端木桓?”
“他是端木氏,自然也有这资格。朕想看看,他们两人之前都号称对云初净情深义重,到底谁才是真心。”
开元帝从来就不是个拘束之人,在他看来做皇帝也并不是件好差事。
对于宗政晟和端木桓,他一直是犹豫的,最近这种犹豫更加严重。端木桓继位,自然阻力更小,可宗政晟是自己一手调教的,也能坐稳这江山。
要是按他的喜好,自然传位给宗政晟。可为了大周统一,传位给端木桓简单易行。
只有两年的时间了,他要尽快下决心。
与其说他是顾忌这江山社稷,不如说他是想更好的去地下见皇姐端木沅。
宗政皇后脸色微变,想说点什么,开元帝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无论谁登基,你都是太后,朕不希望这话传出去。”
“臣妾遵旨。”
宗政皇后原本想着送信给宗政晟,现在完全打消这念头。谁也不知道皇上手中有多少暗卫,她知道皇上既然对她说,就确定她传不出去消息。
“冲冠一怒为红颜,朕还有点期待了。”
开元帝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宗政皇后却战战兢兢。她自然希望继位的能是宗政晟,否则,端木桓继位,还有平王妃在,自己算什么?
虽然足不出户,可每天外面的消息,都会传回淮阳侯府。汪老夫人依旧在佛堂诵经,汪婧芳急匆匆前来回话。
“祖母,莫胜兰那里有人监视,我们怎么办?”
相对汪婧芳的紧张,汪老夫人则淡定从容:“你怕追查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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