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夫人微眯着眼睛,再说淑妃也是她手中的棋子,也许到了关键时候,还能获得意外之喜。
“那些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听说皇上让各地官员护送那些假货进京。”
汪老夫人没有回答,而是摊开一张四尺大的云宣纸,再用玲珑白玉塔镇纸压好。这才亲手往金鱼砚中,加入今早才采得的花露水。
夏嬷嬷挽起衣袖想来磨墨,可汪老夫人摆摆手制止,自己挽起袖子,三指拈起镌刻五梅报春图的徽墨,开始慢慢研磨。
“老夫人,你说皇上想什么?为什么要把她们都接上京?”
“但凡有一点可能,端木渊都不会错过,让他慢慢去找。我让你安插去代国公夫人身边的人,办妥了吗?”
夏嬷嬷在旁边轻柔的打着扇子,轻声道:“已经安排了人,不过还没有打听到她当年的贺礼是什么样子的玉佩。老夫人觉得,端木凤当时身上带的,就是她送的玉佩?”
“应该是,端木渊动手的时候和小公主的生辰时间相差不远,按照皇太女和范家那丫头的交情,至少会戴三月。所以,找到那块玉佩,有了代国公夫人的指认,才有可能打动端木渊。”
汪老夫人说完,墨也磨得差不多了,提笔在云宣纸上写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八个字。
夏嬷嬷轻声道:“其实,要是小公主身上,有个什么胎记之类,就比较好找了。”
“我也想,可当年给小公主洗三时,虽然我也曾围观,但那个孩子身上毫无瑕疵。再说如果不是贴身之人,谁能仔细查看?”
汪老夫人看着自己写的字叹口气,又道:“当年之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如果真有胎记,估计端木渊也不知道,只有范诗桃知道。”
夏嬷嬷也知道,如果代国公夫人真知道这秘密,是绝对不会宣诸于口的。
“那我们的人都撤回来了,那些女人会不会坏了我们的好事?”
汪老夫人诡然一笑,轻声道:“这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一步登天,一步入地,到时候可是场好戏。”
“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弄得真正的凤儿公主即便回来,也只能是假货?”
夏嬷嬷终于猜出汪老夫人的真正意图,看向老夫人,她却沉默不语。
平王府里,平王也收到各地疑似凤儿公主的消息,他来到平王妃处,久久沉吟不语。
“王爷是有什么事吗?桓儿在骁骑营,马上就要大比,分不得身,王爷不是要吩咐他什么事吧?”
平王双眼通红,还没有从白清清这个假货的阴影中走出来。想到那假货居然叫自己“三叔”,简直恶心!
“如宣,本王知道桓儿分不得身,现在又有了凤儿的消息,本王出不了城,需要人帮忙。”
平王妃抬头看了平王一眼,眼底隐带不屑,仍然温婉道:“那王爷想让端木栎出来帮忙?还是其他什么办法?王爷自便就是。”
平王眼如困兽,低声道:“如宣,只是暂时让他出来。我不能让凤儿,落到端木渊手上。”
“不是各地都传来消息?怎么,端木栎是有三头六臂,能一个一个都保住?”
因为端木栎犯了那么大的错,仅仅禁足而已,平王妃已经许久没有和平王私下好好说话了。
平王急切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让他留在京城外,等着那些人快入京再打算。”
“那就等那些人来了再说,现在桓儿要参加四营大比。我这个做母妃的帮不了他,也不会让别人添乱!”
平王妃斩钉截铁的话,让平王无言以对,只能灰溜溜转身离开。
平王妃看着他最近越发消瘦的背影,也是心痛不已,不过端木栎敢害自己的儿子,是不会轻易让他出来。
丈夫哪里有儿子重要!
如果平王把端木栎放出来,坏了桓儿的事,那自己才是枉为人母!
眼瞅着,时间就到了九月十八,明日就该四营联合大比的日子。
芷兰书院今日下午就已经散学,云初净回到云府,吃过晚饭就窝在菡萏院忙活。
木落和木晓看着云初净,在香囊上最后绣封口,好笑道:“小姐,你明日也准备送香囊?”
“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又不能去拉条横幅,写上某某某必胜。”
云初净也有怨念,要是像流川枫的啦啦队一样,拉起横幅,再盛势震天,那多吸引眼球?
木落和木晓脑补一下画面,忍不住勾起嘴角,真正和小姐熟悉后才知道,小姐其实古灵精怪。
等最后一针绣好,云初净看着桌子上四个香囊,还算满意。
木晓拿起云初净为端木桓绣的香囊,看着月白色的香囊上,一轮明月一丛幽兰,配上小王爷最喜欢的白色衣裳,一定好看。
“小姐,你还是比赛之前送吧,要不然等小王爷获胜后,会引起误会。”
云初净睁大眼睛,嘟起小嘴道:“误会?木晓,你的意思是获胜后送香囊代表爱慕?”
“小姐不知道?”
“这真不知道,那还是比赛前送好了。”
云初净可不想引起误会,再说宗政晟心眼可小了,要是知道他的礼物不是独一无二,怕又要咬人了。
木晓凑上来,将木棉刚送来的冰糖燕窝放在桌子上,笑道:“奴婢听说皇上特别重视这次四营大比,汪小姐还专门向宗政皇后进言,为了整洁好看要统一服装。所以尚衣局,专门为各营做了衣服。”
“我猜猜,桓表哥的骁骑营一定是白色?京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