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汪夭梅把府里对宗政晟的亲事安排,说过之后,看母亲还是清心寡欲的拨弄着佛珠,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想着儿子,汪夭梅试探道:“母亲,依女儿看宗政晟也不是什么好人选。要是芳儿嫁过去,婆婆向着莫胜兰,太婆婆向着姚明秀,加上丈夫又心有所属,不是好去处。”
汪老夫人看女儿小心翼翼的试探,叹口气道:“梅儿,你是看芳儿这些年,把云想衣等铺子打理得好,想把这金娃娃抱自己家?”
“母亲,难道昱儿和芳儿亲上加亲,不好吗?有我这个婆婆护着,等以后昱儿承了爵位,又和宗政晟是至亲,芳儿的日子才好过。”
汪夭梅虽然被母亲戳破了心思,可还是据理力争,希望母亲能同意。
汪老夫人看着精明外露的女儿,有些事她不知道,也难怪。
就汪婧芳那样的孤魂野鬼,怎么配得上自己的外孙?
她本来也只是想在宗政晟枕边搁把刀,等借宗政晟之手除了平王一脉,那有皇室血统的,就唯有儿子了。
再利用汪婧芳除掉宗政晟,最后再公布于众,南儿也有端木氏血脉,那登位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梅儿,芳儿我还会留几年,要是宗政晟和云初净真能平稳成亲,我就同意这门婚事。”
汪老夫人没有拒绝死,她知道距离云初净出嫁,最快也还有两年。这么长的时间,变数太多,可以下手的机会也太多。
汪夭梅听得母亲松口,自然喜出望外,也没有强求要马上定亲。
汪老夫人停下手中拨动的佛珠,看向女儿道:“不过你要帮母亲办件事。”
“母亲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汪夭梅痛快应道,母亲向来疼她,也不会是什么过分做不到之事。
果不其然,汪老夫人只是要她尽量促成,姚明秀和莫胜兰的好事。
“母亲,你觉得宗政晟是那么听话的人?要是能做他的主,还有云家那丫头什么事?”
汪老夫人却道:“梅儿,你不要小看任何人。你婆婆能掌控越国公府几十年,自然有她的手段。要不是当年开元帝意外选了宗政晟,怕你大嫂早就香消玉殒,坟头草三尺了。”
“母亲,后来女儿也听说,当年公公也有几房侍妾,生下过庶子,不过无一养大。可她为什么要保着那几个庶子出生?”
“你傻呀,庶子和庶孙能一样吗?庶子可没有她的血,宗政吴和宗政秦虽然是庶孙子,可身上都有她的血。姚如云那老太婆,掌控欲可大得很!”
听母亲这样一说,汪夭梅也附和道:“母亲,你看大哥那么中意莫盼依,都被她弄了个庶子宗政尹,还有庶女宗政采薇出来。难怪当年母亲一直要我听她的话。”
“姚如云那人,就是个只听得好话的顺毛狗。又运气好,生了个女儿做继室,却成了皇后,否则那有她风光这些年?”
汪老夫人幼时就和当年的魏其侯小姐认识,她当年一如现在姚明秀那样蠢,一直让人看不起,可运气倒好得很。
汪夭梅笑着和母亲又说了会家常,这才又匆匆回府。
夏嬷嬷看汪夭梅走后,这才出来看着她的背影,心事莫明。低声道:“老夫人,其实小姐大了,有些事不必瞒着她。”
“你糊涂,她和南儿不同父,你让我如何说得出口?说当年先帝春风一度,留下孽种却又忘了是谁?说要不是淮阳侯愿意娶我,又帮我瞒住淮阳侯府老小,我怕早就被沉塘。”
说起这些旧事,汪老夫人整个人都扭曲起来,眼里的恨意哪怕几十年都过去了,却依然历久弥新。
夏嬷嬷不敢再劝,给汪老夫人又重新准备了菊花枸杞饮。
这些事,还在城外操练的宗政晟不知道,心怀喜悦的云初净不知道。自诩聪明人的汪婧芳,也不知道。
眼看到了九月初十,距离四营大比只有不到十日时,京城又出了大事。
原来一时之间,大周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疑似凤儿公主之人。
虽然没有什么信物,可据各地官员送回来的画像,那些女儿家和皇太女都有几分相似。
开元帝收到消息时,一个人在御书房坐了很久。
最终他吩咐常公公传旨,将各地疑似凤儿公主的人都送上京来。要是真有凤儿公主真身,人人有奖。
而昭妃许圆圆,则听着淮阳侯府送来的口信,呆住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香料和燕窝有问题?可香料是御香坊所制,燕窝是御御膳房送来的,都让人检查过呀?”
夏嬷嬷不卑不亢行了一礼道:“回娘娘,您既然有所求,而老夫人也愿意相帮,您还是听话得好。”
昭妃娘娘权衡再三,还是低声告诉了夏嬷嬷她的月信之日。
夏嬷嬷福礼道:“娘娘不必客气,只是希望娘娘以后喜获龙子,不要忘了淮阳侯府。”
当夜,许圆圆借口头疼不想闻香,不让熏香料。又因头疼,没有用妃位每日御膳房精心准备的血燕。
夏嬷嬷回来回禀消息时,小声把昭妃的月信日子一说。汪老夫人稍加推测,就算出许圆圆最合适受孕的日子,送进宫里。
“老夫人,您何必要为他人做嫁衣?”
汪老夫人徐徐回答道:“当年宜箐入宫,怎么也怀不上,我就把她宫里的东西全部整了一遍,还是没有结果。后来才因缘巧合,从御香坊打听到点消息。”
“至于燕窝,谁都不曾想到过,嫔妃每日服用的燕窝,都是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