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也看见云初净的手,上面已经有了红痕,呵斥道:“云初珍,你发什么疯?”
云初珍却还祈求的看向云初净,那样子好像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当年为婚期之事,云初净可没有少受她荼毒,现在云初净可不敢随口应承。只是道:“四姐姐,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祖母和大伯母,我能帮你什么?”
云老夫人看云初珍哭哭啼啼那样子,心里也不痛快,开口道:“珍珠,带姑奶奶下去梳洗一下,然后再来慢慢说。”
云初珍不敢不从,退下和珍珠去净面,余下莫名其妙的云初净。
“祖母,四姐姐怎么了?”
林氏叹口气,把宫里昭妃娘娘的事说了一下,然后嘱咐:“要是她让你进宫,你别答应,否则惹恼了皇后娘娘,那才是麻烦。”
“四姐姐想撮合二哥和张家小姐?”
云初净早知道云初珍对许子诏死心塌地,没想到她竟然这样不把娘家当回事。要知道,云初珍要是把娘家得罪狠了,许子诏怕更不当她是回事。
“她想拿娘家哥哥亲事,去换昭妃娘娘和张贤妃结盟,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脸!”
冯氏对云初珍愈加讨厌,云家嫡亲哥儿的婚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外嫁女来做主。她想讨好婆家人,也不能糟践娘家人。
云老夫人不发一言,只淡淡道:“小七,无论她说什么,有我和你大伯母她们,你别乱答应。”
“是,祖母。”
说话间,洗干净的云初珍被珍珠带进来。
洗尽脂粉后的云初珍,真把云初净吓着了,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按理说正是风华正茂,最为漂亮的时候。
可云初珍竟然脸色蜡黄,眼尾有了鱼尾纹,还有了黄褐斑。说她快三十了,也有人相信。
云老夫人也皱皱眉头,问道:“四丫头,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虽说你是正室,不用以色侍人,可也不能这个样子。”
“祖母!珍儿也没有办法。最近昭妃娘娘被皇上训斥,姑姑又一直催着张家婚事,夫君还出了事。七妹妹,只有你能帮我了!”
云初珍干脆跪在堂下,嘤嘤哭泣。
云母还没有老糊涂,昭妃被训斥,还有张家事都知道,可许子诏出什么事了?他毕竟还是云家女婿,也要问上一问的。
“四丫头,慢慢说,姑爷怎么了?”
云初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慢慢说来。故事很老套,许子诏自诩驭妻有术,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前儿个和紫钗阁的一个头牌姑娘,紫涫儿眉来眼去看对了眼。
可昨儿,偏偏遇上越国公府二少爷宗政昱和几个世家公子,去紫钗阁取乐子,点名要紫涫儿伺候。
这酒壮怂人胆,许子诏冲冠一怒为红颜,居然和宗政昱他们拍桌子,打起来了。
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还让人告他官员狎妓,现在被大理寺卿勒令在家反省。也不知道他这个大理寺左仆射的位置,还坐得稳么?
云老夫人脸色一沉,不悦道:“你们院子里那么多莺莺燕燕他还不满足,公然在妓院狎妓?还敢去和越国公府少爷争妓女?你来求小七做什么?她可还没出阁,你也不嫌丢人现眼?”
云初珍哭求道:“现在昭妃娘娘指望不上,只有七妹妹能救相公了!”
云初净再一次在心里念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云初珍的男人做了这些下流事,她这个当妻子的,居然还回娘家求支援,脑子进水了?竟然求到自己名下。
冯氏冷哼一声:“云初珍,我要是你,早臊得门都不敢出。你还回来污小七耳朵,求小七做什么?还是去求皇上,看保得住他官位吗?”
“不是,只有七妹妹能救相公,求求你了,七妹妹。”
云初珍对冯氏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在意,还是一个劲的求云初净。
云初净略有点奇怪,看了一下云老夫人,发现祖母也若有所思。暂时并不说话,只躲到云母身后,避开云初珍跪求。
毕竟同为姐妹,被姐姐跪了,传出去也不是好事。
云老夫人心中烦闷,手中转动着念珠,冷冷道:“四丫头还是把话说完吧,就算许子诏狎妓,最多降个一级罚点俸禄。也没有到你回娘家,向娘家妹妹喊救命的程度吧?”
这话通透,冯氏和原本看戏的林氏也回过味来,看向云初珍。
云初珍的哭泣声停了一瞬,眼看瞒不下去了,只好道:“相公一时气愤,被逼动了手,拳脚无眼,不小心伤到宗政昱的脸。宗政二夫人现在派人堵在门口,扬言见相公一次打一次。”
“活该!你也不用回娘家,我老婆子都替你臊得慌!你还是回去吧,没事少回来。”
云老夫人是真怒了,宗政二夫人汪夭梅可不是个好惹的人,背后有淮阳侯府,宫里还有汪淑妃。
她就宗政昱一个宝贝儿子,居然被许子诏打了,还伤到了脸,就算昭妃还得宠,也护不住许子诏。
可云初珍啥脸也顾不上了,膝行两步,拽住云初净的裙角,苦苦求道:“七妹妹,现在只有你能救相公。求求你!”
冯氏站起来,扬声道:“来人,还不送四姑奶奶回去。”
可云初珍拽着裙子不松手,丫环们也不好下狠手,这一来二去竟然扯不开,齐齐看向云老夫人。
云初净也有点头痛,干脆道:“四姐姐,我和宗政二夫人或者宗政昱又不熟,你求我有什么用?”
“七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