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净轻移莲步走过来,笑道:“桓表哥,世子爷,你们拿的什么?”
“只是几道小菜,驿站里的大锅菜怕你吃不惯。阿初,快尝尝这个红烧狮子头、翡翠虾仁、袍子蘑菇汤。这是我让伏矢去六福楼现做的,还热着,快尝尝。”
宗政晟刚说完,端木桓也笑着道:“阿净马车坐了一天也累了,这道麻辣笋干,还有香酥鸭子、芋子烧鸡。麻辣爽口,提神得很。”
“哇,都是我喜欢的。你们吃没有?没有我让她们拿些米饭,将就着吃?”
云初净看他们这样,也知道应该还没用膳,干脆邀他们一起吃。反正出门在外,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那个有资格讲究的,估计还在房间擦药呢!
这话正合他们心意,不过,宗政晟和端木桓不约而同的想:要是没有另一个人,就更好了。
三个人也不拘谨,坐下来就开动,也没有让木落和木晓她们服侍。让她们自去用膳,就他们三个人安安静静吃了顿饭。
也不知道是一路辛苦了,还是有云初净在秀色可餐,三个人五菜一汤,外加一盆饭,全部吃得干干净净。
云初净起身沏了三杯茶,大家又转到小几上喝茶。
“世子爷,桓表哥,你们一路骑马辛苦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云初净担心他们赶路辛苦,想让他们先休息,结果两人都置若罔闻,个个赖着不走。
端木桓惬意的喝了口茶,又看了眼也赖着不走的宗政晟,询问道:“阿净,皇上为什么要你跟着一起?告诉我实话。”
云初净本也没有想过隐瞒,直接道:“我小时候村子里的胡奶奶,李夫子,她们都经历过水灾、瘟疫。所以那时常念叨一些救命的法子,和一些总结出来可行的办法。我听得多,自然印象深刻,就告诉皇上了。”
“那是什么法子?”
不怪端木桓好奇,实在是能说动皇上,让云初净随行,说明那法子确实可行,还利国利民。
对于治理国家大事,端木桓也要承认,开元帝还是个相当称职的皇帝。
“也没有什么,就是多喝大青根煎水,住所用酒、醋来熏,可以预防瘟疫。洪水益疏不易堵,至于大灾后流民的安置,就是组织起来让他们做工领粮,其他也没有什么。”
云初净简单说一下,其实端木桓不问,她也要告诉他的。
端木桓心中掀起轩然大波,没有想到云初净居然还懂这些。看来当年她听到的不止于此,所以皇上才让她随同,这样遇上情况,想起什么,也多个助力。
“阿净,那你怎么知道会有瘟疫?”
云初净还是老调重弹:“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李夫子那时常念叨,说大灾死三分,大疫死三分。能剩下四成,已经是老天保佑。”
“刚刚收到江夏的飞鸽传书,说荆州渭河水猖獗,已经淹了十一个县城,一百多个村庄。”
说话的是宗政晟,显然端木桓也知道,对云初净点点头道:“可能明日我们还要加快速度,现在江夏总督,对粮食安排和流民安置,已经捉襟见肘。”
“最主要是流民,千万不能让他们聚集起来,围攻其他县城抢粮食,一定要开仓放粮。”
云初净听见洪水泛滥得如此厉害,也是忧心忡忡。
宗政晟笑道:“这我们知道,你到时候别乱走,就住在江口,那里地势高,水淹不到那里去。”
“那你们呢?”
端木桓笑道:“我们自然和你一起,到了江口才分开。”
“嗯,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说了这么久的话,宗政晟他们也不好久留,看木晓她们回来,也就起身告辞。
木晓她们伺候云初净简单沐浴后,用自己带的东西,铺好被盖,又燃起安神的百合香,这才服侍云初净睡下。
木落和木晓就睡在云初净对面,可能是一路颠簸,午后还打了个盹,云初净一点睡意都没有。
“木晓,你和我说说,皇太女以前的事可好?”
黑暗里,木晓幽幽道:“小姐,你怎么想起皇太女了?”
“主要是今天坐马车时,想起这马车也是皇太女坐过的,难免有点感概。”
云初净早就想好了借口,半响之后,木晓才轻轻道:“事实那时我也还小,只有每年过年,我们才会去青凤宫拜见皇太女。她很独特,怎么说呢?就是小姐和皇太女有七分相似,却不会有人弄混。”
“哦?为什么?”
木晓似乎在回忆:“皇太女雍容华贵,眉宇间英姿飒爽,走路做事都风风火火。”
停了一下,她继续道:“皇太女武艺高强,我娘她们的武功,都是皇太女传授的。而且皇太女性格直爽,据说还曾和平王、淳王一起,男扮女装微服私访。这样才认识南国公世子皇夫傅任崎,最后喜结连理。这是我娘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木晓,你的意思就是,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有皇太女能干喽?”
木晓轻笑道:“小姐,皇太女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双全。否则,先皇怎么会立她为太女?而不立太子。”
说到这里,木晓沉默了。
木落听了半响,也接口道:“其实,师傅说过,皇上很敬重皇太女,当年的事究竟怎么回事,还不得而知。”
云初净则在想,看来当年的皇太女端木沅,说不定就是什么特工穿越。
只是她武艺高强又那么聪明,怎么会当初大意失荆州?其实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