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一早,才寅时初,云初净就收拾妥当。木落和木晓一人拎着一个大包袱,上了马车。
吏部连夜赶制的文书和印章都已经送来,云三老爷春风得意的站在马车前,和蔼的看着云初净。
“小七,你一路坐马车,可以带几本书路上解闷。”
云初净笑着打开车窗,关切道:“女儿知道了,父亲一路要骑马,路上太辛苦了,可要好好保重。”
“没事,为父当年可是七天七夜没有下马。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解难,是我的职责!”
云三老爷的豪言壮语,云初净一个字都不信,不过她也不揭穿,只关切的笑笑不语。
他们要先赶到城门口,再和宗政晟与端木桓汇合。
现在的南安门口,已经是旌旗飘舞,马匹和人虽多,却井然有序。
为了快马加鞭,所以宗政晟带的两百飞羽卫,和端木桓带的两百暗卫,都是劲装出行。
皇上派了五百御林军护送,再加上云家十护卫,秦家送来的十护卫,差不多千人的队伍。
云初净来到城门口,换乘上了宗政晟准备的双驹大马车,这一路怕都要坐这马车。
可怜新官上任的云巡抚,却要一起骑马,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这路上折腾。
飞羽卫全是玄色劲装,暗堂的是墨绿色劲装,御林军是深蓝色,看起来相当有气势。只有云家和秦家的护卫衣着随意,十分明显。
这马车也比较宽敞,分前后两部分,后面的可以睡下两人,前面的两排座位,中间还有磁石做的桌子。
云初净打量着马车,略微惊讶道:“木落,这是越国公府的马车?简直就是低调中的奢华,马车中的战斗车。”
“小姐好眼力,这车全是用铁柳木打造,能防箭矢,光漆就上了十二遍。磁石的桌子还配了全套茶具,这下面有暗柜,这边有抽屉。这可是当年皇太女北巡,坐过的马车,没想到皇上舍得给你用。”
木落的解说,让云初净这下真大吃一惊,不过这应该是宗政晟为自己谋的福利,想想都甜丝丝。
木晓黯然神伤,低低道:“当年我母亲也随皇太女北巡过,坐的就是这辆车,没想到我居然能坐上这马车。”
云初净也觉得有点奇妙,她不是秦明姝的女儿,却和秦明姝那么相像。秦明姝又像皇太女,那自己穿越的原主,是皇太女那个小公主可能性很大。
当年皇太女建立的书院自己读书,当年皇太女坐的马车现在自己又坐,这不得不说也是种缘分。
只是,要不要去找紫竹寺的信物,现在还不用考虑。
吉时未到还没有出发,宗政晟和端木桓就先后来了。
“阿净,你怎么会一起去荆州?那边正逢水灾,路上怕是有危险。”
端木桓关心的话语,换来云初净莞尔一笑:“桓表哥,我是随父亲上任。再说我去了多少也能帮上忙,你就别嫌我拖后腿了。”
“没嫌弃你,只是怕你有失,路上小心一点,到时候就和云巡抚住在府衙里,不要随便乱走。”
端木桓轻言细语的吩咐,让旁边的宗政晟心里不爽,开口道:“阿初,你放心,皇上对你的建议觉得非常不错,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阿初?”
端木桓冷冷的瞥了宗政晟一眼,转而问向云初净。
云初净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桓表哥,是我同意他这样唤我的。”
宗政晟则洋洋得意的笑道:“端木桓,你别以为只有你有昵称,我也有。”
端木桓冷哼一声,转而和云初净打招呼离开,宗政晟则睨着云初净:“你什么时候和他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他本来就是我表哥,你快走,要出发了。”
云初净嗔怒的撵他走,恼他简直一点都不注意影响,又没定下名分,管得倒多。
宗政晟笑着靠过来,讨赏道:“这马车可是我和皇上,下了一夜的棋换来的,阿初你也不奖励我。”
“奖励你个大头包,快走,要出发了!”
云初净缩回马车,关下车窗,不再理那个大坏蛋。
宗政晟看时辰差不多,不好再逗留,也只好先行离开,和飞羽卫先行出发。
等到了吉时,宗政晟和端木桓相互看了一眼,将喊“出发”的权利,交给了云巡抚。
云三老爷威风凛凛的高坐马身,大声喝道:“出发!”
大部队马上开动,云初净的马车正好在大部队中间,这一路都不敢开窗,实在是几百匹马扬起的尘土,太吓人了。
云初净干脆拿了个绣绷,准备绣个香囊,一路和木落她们商量着香囊配色,倒也不算太难过。
为了加快速度,所以路上中午都是吃的干粮,也只休息了半刻钟,只有晚上赶到驿站才有热汤食。
这样一天下来,云初净还只是手脚稍有点浮肿,可看见云三老爷那一刻,差点喷了。
平日里风度翩翩,还算中年美大叔的云三老爷,现在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身上全是尘土,简直像个乞丐。
“父亲,你还好吧?”
云初净是明知故问,现在云文善可是左右手都有人扶着,怎么可能好?
云文善如今双腿打颤,腰酸背痛,大腿内侧估计已经磨破皮,火辣辣的疼。
他还希望保住父亲的尊严,挤出一个笑脸道:“小七,为父还好。路途遥远,你路上可要多注意。”
“是,女儿知道了。”
云初净孝顺的将云三老爷送进休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