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距离,放箭,射死他们!”
孔有德满脸厉色,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句话就放弃了同新军搅在一起的枪兵。
清军弓箭手们心中一阵恶寒,可军令如山,看着身后孔有德的新军,拉弓射飞快的射光了箭壶里的利箭。
锋镝如雨下,溅起一片片红色的梅花。
新军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寸步不退,死死地挡在熊楮墨的面前。
密集的箭雨没有吓退新军,反而激起了舷侧福船上新军的斗志,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水一般朝着海龙号席卷而来。
接下来的一幕孔有德气的直吐黑血,因为新军身上有棉甲头顶有钢盔的保护,密集箭雨没有伤及新军的根本反而把自己人全都给射死了。
没了鞑子枪兵的阻挡,新军火枪手迅速占据了清军枪兵先前的空挡,抓住这绝佳的时机,冲锋、靠近、混战,一波666的操作,根本就不给鞑子弓箭手抽身战团的机会,直接同他们搅合在了一起。
孔有德站在船首看着战团自负一笑,“老夫的弓箭手百里挑一,全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锐卒,岂非浪得虚名,跟他们肉搏,哼哼,自寻死路!”
他的话音刚落就后悔了,这根本就不是朝鲜口中不堪一击的明军,这突然间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跟大明最精锐的关宁铁骑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孔有德捶足顿胸,肺都要气炸了,李倧啊,李倧,你坑死老子了!回去本王就烧了你的鸟王宫!
麻辣隔壁的,这帮人究竟是什么人?
训练有素的新军真个是虎入羊群,孔有德精心培养的弓箭手玩远程攻击还行,肉搏那里是他们的对手,只一个照面,十几个弓箭手就被开膛破肚肠子横流。
新军火枪手二人一组,一柄两米长的刺刀左突右刺,清军弓箭手半臂长的片刀在他们眼里简直是孩童的玩具,没见过这种打法的他们当场就被打成了傻子,眨眼的功夫,五十多人就被挑翻在地。
海上作战,弓箭手根本就不用刀盾手从旁护卫,坚固厚实铁力木的船舷就是他们好的防护。
孔有德悔恨交加,培养一名弓箭手需要花费三年的功夫,这五十名弓箭手谁精锐中的精锐,是他的心尖尖。
唯一能阻挡这帮疯子的枪兵被自己下令给消灭,他立刻意识到要坏菜了,血本无归不说,弄不好今天身家性命也要交代在这里。
孔有德孤注一掷,冲着身后的清军喊道:“冲,冲,给老子冲!杀死敌首,官升sān_jí!后退,斩立决!”
晕死过去的熊楮墨吐了一口血痰悠悠醒了过来,龇牙咧嘴的骂道:“痛死爹了!”
王破瓢喜极而泣,抬拳捶在了他的胸口,“你他娘的没死啊,害的太爷的眼泪白流了!”
熊楮墨摸着头顶钢盔上的凹槽,狂笑道:“特么的,老子连阎王殿的大字都看清楚了,哈哈哈,突然想起你个祸害还没死,我就又回来了!”
头顶加厚的钢盔卸去大部分力道,并没有伤及熊楮墨的根本,若是平时他定会休息几天,可身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险地,远处还有正在疾速杀来的耿仲明,要是不速战速决迅速的消灭孔有德,己方就有团灭的危险。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去你大爷的,拼了!
熊楮墨深吸一口咸腥味儿的海风,顶着头痛咬紧牙关,双手撑在湿滑的船板上“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二话不说,抽出修长的苗刀“嗷”一嗓子就加入战团。
主将凶猛如斯,他身后那帮鸟上天的亲兵更是猛的不行。
这帮人如同绞肉机一般哪里清军多往哪里冲,就跟割麦子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的收割着鞑子的人头。
孔有德的亲兵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满脸震惊喊道:“王爷,那混蛋又活了!”
熊楮墨狂妄的冲着躲在百米外的孔有德竖了个中指,咬牙切齿的骂道:“不战而退,一帮垃圾,看爷如何取你项上狗头!”
孔有德一看到窜到半空的熊楮墨吓得是面色煞白,向后连退数步。
那死去的枪兵头目名叫文强,是他手下一等一的悍将,那猛烈的一击开碑断石不在话下,可这厮竟然硬抗过一击没有死?
孔有德看着周围的福船上爬满了凶猛的新军,他们全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能力提供救援,他恨死了自己为什么托大没有船上装载重兵。
若是任由形势发展下去,自己根本就撑不到耿仲明的救援到来。
熊楮墨左闪右突,如同一头疯牛一般在在清军中横冲直撞,挥刀就斩断了一名清军的头颅,连口气都没喘,一个箭步上前,一刀就将迎上来的清军给捅了个透心凉。
王破瓢体壮如牛,一刀掀翻一名清军,冲着身旁的战友狂笑道:“我这兄弟怎么样!够不够屌!”
那名新军满脸的崇敬,咧嘴狂笑道:“杀神下凡,简直屌爆了!”
王破瓢想起熊楮墨的话,仰天长啸,高声笑道:“你懂个屁,什么杀神下凡,这叫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
“拿枪来!”
孔有德平复呼吸,举枪对着厮杀的熊楮墨就是一记冷枪。
熊楮墨还没拔出苗刀,突然胸口“叮”的一声脆响,一枚铅丸角度刁钻从棉甲的缝隙直射他的心脏,紧接着胸口一阵热辣辣的钻心剧痛传来。
他一扫战场,红着眼拔出刀就冲着孔有德杀了过去,“孔有德,打黑枪,我草你姥姥!”
要不是熊楮墨鸡贼,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