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惧生死的人什么也不怕,元承设看着她们反有了怯意,重重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
出城了,虽打赢一仗,路却更不好走。更多的敌兵围上来,号角声响的仿佛天地间都是。
上官国舅已经猜出来,这些人打算把他逼到哪里。有时候,他会看看另一个人。这个人五十岁上下,俞伯明太傅。
俞太傅不看他,在耳边喊杀声传来,喃喃着不停责备自己:“是我的错。”
回想十几年里防备国舅,俞太傅不认为自己错。权臣的待遇,包括这一件。
但是这件是他的错,他知道。
这几年,谁敢想上官皇后还会有孩子。国舅和太傅的意思,都是立元承设为太子。
俞太傅为了国舅不给大殿下太多的权限,跟他斗了好几年。在去年大水灾出现,为了治水上官国舅破格起用有罪的官员,俞太傅指使楚云丰打擂台,他从中当和事佬儿,为大殿下争得起用官员的权利。
居庸关的守军,就是去年由大殿下举荐,由兵部高尚书任命。
现在都能猜到居庸关守军只怕出了问题,四下里的敌兵不能歼灭他们,拼命的把他们往北赶。
居庸关,近的就在眼前,只有十里路不到了。
能看到形势险要,山势雄奇。女眷队伍里乱了起来。
远远望去山峰压眉坠睫般,不知怎么的,有一些人心慌慌意乱乱:“我们要让撵出关了啊,我们要回家。”
呵斥声此起彼伏的出来,却压不住越来越慌的心神。
这样一分心,追兵近到后背。刀剑声中,尖叫声越来越多。“啊!”,一声惨叫从楚芊眠马车的方向传来,楚云期和铁氏于百忙之中看去,另一声惨叫又出来。
马车颠簸中,楚雪菱摇晃着身子,眼看要摔下去,楚彩纹拉住她。楚雪菱站稳后反手就是一推。
看得到的人都看得清楚,她是有意的。
也许从此回不了家放大她的恐惧,但是恩将仇报还是激怒车上别的人。
“哧拉,”
大家用手撕开楚彩纹的衣袖,车又是一颠,楚雪菱掉落车下,有马奔来,践踏以后她一动不动,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风氏对着楚彩纹扑过去,扭着她就往车下推。同时大叫:“这是送我们去死路吗?”
脖子一紧让人拧住,窒息中风氏手舞足蹈,姐妹们趁机把楚彩纹救回来,
而风氏尖叫出声,她的人让楚云期高高抛起,落下时是女真人的刀光。两刀一斩,风氏断成三截。
看得清楚的人吓得不敢再说什么,而楚云期还在横眉怒目:“同仇敌忾得性命,慌什么慌!”
他看的地方有楚云柏,也有楚云涵。楚云涵抱着脑袋不敢看他,楚云柏骤然有了怒气,但迫于楚云期的气势忍了下去。
上官国舅却点点头,这个人中了大用。
“呜……”号角声从居庸关内出来,追击的敌兵齐齐住马。
刚才吓得不清的人顿生欢喜:“我们有救了。”上官国舅等人面色铁青。想像中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大多都是他们这种表情吧。这号角,是女真人的。
“知儿,你去看看!易基是元承设举荐,副手雷节却是我任命,就说我到了,问他怎么敢叛变,让他提头来见!”
上官国舅厉声。
俞太傅喃喃声停止,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是他防备国舅的心太重,是国舅这个人太强。表面上对大殿下让步,背后还是不放心他,在副手上做文章。
太傅习惯性的不满又出来,但紧接着是新的希翼。居庸关如果还在,大家就有救了,京都能从元承设那疯子手里有救了。
上官知喊过话,雷节很快到了。这是三十多岁的大汉,跪下来道:“本应该提头来见,但是别人回话不如我清楚,这脑袋我先留着。”
“说!”上官国舅怒容满面。
“易将军到了以后,这里就不归我管。要不是对他起了疑心,换成别人早就让他挤兑走。国舅让我来时,说国家门户交付我手,我回国舅如有丢失,提头见您。我还不想提头,也不想丢门户,就一直在这呆着。”
“你怎么不早给我写信?”
雷节仰起面容:“我写了,发不出去。这军中的邮差,是最早更换的人。我的亲兵为送信死了两个,再送还是死,只能不送。”
“那现在怎么办,姓易的呢,让他过来和我说话!”上官国舅脑海转动的飞快,制住这姓易的会不会有活路?
“女真人往京里去以后,他太高兴了,摆酒说服我,他喝多了让我拿下来。”
雷节说着,却没有什么高兴模样。
上官国舅狐疑:“让你拿下来是好事,你这是什么表情?”
“国舅,这关口驻扎的有女真兵马,拿下姓易的,只能控制本国人马。要是真打,又是血流成河,而且里外夹击。”雷节没有明说,用手比划出一个数字:“他们有这么多人。”
上官国舅平静下来:“你的意思?”
“不是我,是易基。易基对我说,大殿下会认为他重要,女真人却不这样看。他的意思,硬拼,我未必就赢。他出一个主意,放国舅您离开居庸关,我不敢答应,正想着,您就到了。”
上官国舅皱眉:“他们占上风,为什么肯放我走?”
“女真人全族出动,大殿下给他们国库的一半,现在为分赃不匀打算起内哄。易基对他们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