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老师的问话,大伙扭头看过去,果然,王志昌不在座位上,他初中时个子很小,坐第一排,很好找。
王老师看了看大家,说:“谁看见他了?上节课在不?”
大家乱哄哄的答。
“在。”
“在呢,我看见他踢球了。”
“最后跑步前还在,就在我边上。”
正乱呢,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丁军喊:“老师,他在操场上呢。”
靠窗的同学全站起来叭窗上往外看,老师也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一扇,右手搭在眼前,仔细的看了一会,果然,看见大昌站在单杠那块,也不知道在干啥。
“张兴明,你跑过去看他嘎哈呢。”王老师直接点名让张兴明去一趟,张兴明叹了口气,嘎哈,粘上了呗。
不紧不慢的下了楼,小跑到单杠那,围着大昌转了一圈,虽然明知道是这么回事,但看到大昌两手抱着单杠的立柱,舌头粘在上边扯的老长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笑。
“啊萌巨哦,整棒啊。”大昌斜着眼睛看着张兴明,嗷嗷啊啊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张兴明跑到操场边上,王老师开着窗户站在窗边往外探着头。
张兴明喊:“他舌头粘上啦,舌头,粘,上,啦。粘单杠上了。”
王老师点了点头,关上了窗子。
不一会,王老师拿着一个大搪瓷茶缸,端着满满一缸温水来到操场上,向大昌走过去,张兴明跑过去想接过来,王老师摆摆手没用他,一直端到大昌跟前。
张兴明估计大昌是一下课就粘在这了,到这会儿差不多有快二十分钟了,看他站在那的样子,已经冷的不行了,小脸刷白,不停的动着脚,可是舌头粘在单杠上,又不敢有大点的动作。
看见王老师过来,大昌一边比划一边叫:“脑系,巨哦,哦习豆啊八下拿哪。”
王老师捧着温水走过去,说:“别动,站好。”
大昌马上静止,双手抱着单杠,一动不动的斜眼看着王老师,嘴张的时间太长了,口水顺着嘴角不停的流下来,在他的衣服前襟上冻了一溜冰渣。
王老师左右晃着脑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温水举起来,杯口顶在柱子舌头的上方,慢慢的把温水顺着柱子倒下来。
温水顺着铁柱淌下来,王老师又调整了一下角度,让水正好淌到大昌的舌头上面,说:“别动啊,感觉能动了也别动,等一会儿。”
王老师个子比较小,和大昌差不了太多,举着茶缸倒水有点吃力,张兴明走过去说:“老师我弄吧。”王老师看看他,说:“一定要淌到舌头上,不能断流,不能淌太快。”
张兴明点点头,伸手扶住茶缸,王老师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水往下淌。
大半缸温水倒下来,王老师说:“轻轻活动一下舌头,看能下来不?”
大昌的舌头动了动,大部分从铁柱上脱离开了,只有舌尖还粘在上面。
王老师看了看,点点头,说:“行,没事,水够用,继续倒别停,别偏了啊,王志昌你试着往起拿,别使劲。”
水快倒完了,大昌这边可能觉得差不多了,一下子把舌头缩回到嘴里去了,然后他捂着嘴瞪着眼睛,脸都扭曲了,“唔,唔唔,哼哼哼,唔。”
张兴明看了看他,看了看单杠的柱子,倒在上面的水已经结成薄冰,里面隐隐的有一小块白色印迹,大昌弄急了,舌尖的皮被剥掉了一层,估计他这会疼的全身都在颤抖中。
他哼赤了一会儿,渐渐缓了过来,没那么疼了,直起腰,紧闭着嘴出了一口长气。看了看王老师,还挤了点笑容出来。
王老师啥也没说,挥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啪的一声脆响。
打完,王老师对张兴明说:“回去上课。”扭头往教学楼里走过去。
张兴明跟着走了几步,回头看大昌还站在那抖,说:“回来啊,你还站那嘎哈?”
王志昌捂着嘴,弊屈着小脸,感觉还挺委屈的样子跟在两个人后边,回了教室。
进了教室,张兴明把手里的茶缸放到讲桌上,回了座位。
王老师站到讲台上,回头指了指讲台边上的墙角,冲走在后面的王志昌说:“站那去,你这节课就站着听。”
王志昌愣了一下,扭扭摆摆的走到墙角,站在那里看着老师。
王老师把书从讲桌上拿起来,翻了几下,说:“今天咱们学习新课文,不过在学新课之前,咱们先把上一课的生字生词复习一下,来,谁上来,把上节课的生字写一下。”
王老师抬起头,开始打量同学们,胸有成竹的脑袋抬的高高的和老师对视,心里发虚的低着头假装没听见老师说话,其实我们在学生时代都有这样的表现,我们不知道的是,所有人的表现,在讲台上看的一清二楚,根本就木有一点作用。
老师没修理你,不是你成功躲过去了,只是老师没想修理你而已,包括考试打小抄的,在老师那边来讲,想抓的话真不要太容易。
可能是因为大昌的事耽误了时间,老师这次没折磨差生,直接叫了江泽喜上去。
江泽喜拿着粉笔认真的写,他个子不高,要踮着脚尖,引得前面几个学生嘿嘿乐,结果大昌以为同学在笑他,冲前面几个同学挤眉弄眼的玩了几个表情,这下真把几个同学逗乐了,趴在桌子上乐的哏哏的。
王老师面无表情,拿着书慢慢走过去,扭身拿书往王成昌脑袋上就是五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