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美美?”薛玲半倚在墙上,一幅并不乐意招待顾美美的架式,“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美美眼神闪了闪,并不意外薛玲会这般待自己。
毕竟,“纸包不住火”,即便当时老爷子严厉敲打了众人,但,顾家本就不是一块铁桶,再加上顾家四房是前妻和继室所出,而,在继室还活着,且颇得老爷子欢心的情况下,和薛玲以及整个薛家有关的消息能被遮掩大半个月,直到这个月以来,才有些只言片语传出,并落到薛玲这位“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的宅女耳里,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在羽翼未丰的情况下,她就愿意公然和薛玲撕破脸皮。
哪怕,其实,不论薛玲,抑或是她本人都清楚地明白,那些被她推出来的人和事整出来的动静,根本就瞒不过薛玲的耳目。但,那又如何?总归,不论现在,抑或是未来数年间,在薛玲没有实足证据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一推二六五”地不认账。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顾美美敛了敛心神,佯装完全不知道薛玲这番举动所代表深意的茫然和无辜,“我今儿来,是想和你分享一些内幕消息的。”
顿了顿,生怕没有几分说服力般,顾美美又补充道:“放心,这些消息都是独家内幕,对你很有用的。”
薛玲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美美,在顾美美那不卑不亢的回望中,不得不败服在顾美美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下,微微侧身,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心里却暗忖: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董家,你知道吧?”
走到老位置坐下,端起杯子,抿了几口果汁,唇舌间泛起的舒爽惬意感,让顾美美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忍不住在心里再次感慨了几句“薛玲实在太会享受”,“薛家人实在太过幸运,能得到薛玲这样的儿孙”之类的话。然而,那和薛玲做朋友,就像林佩那般得到薛玲真心照顾甚至庇护这样的想法,一如既往地不曾在她的心里浮现。
真要说的话,倒有几分“既生瑜,何生亮”。
并不知道顾美美这些心路,当然,也不打算知晓的薛玲,只是略微一思忖,就明白了顾美美的话外之意:“辽省的董家?”
顾美美点点头,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这次,你在辽省收获不菲,不仅得了大量的东北三宝,还得到了只流传于神话故事中的猴王酒和猴儿酒,更像故事中的阿里巴巴那样,发现了大盗们的宝藏?”
“东北三宝中,我只得了几株人参。”打最初,薛玲就没想过要保密,不仅仅因为这世间根本就没什么秘密是能数年如一日地藏下去,更多的却是因为适当地显露自己的实力和能力,能起到震慑宵小的目的。
因此,对于顾美美能知晓这些内幕,薛玲也没有丝毫的震惊和诧异。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纠正一下顾美美这番话里藏着的漏洞,以免传到最后面目全非得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一脸茫然懵圈的模样。
“我对貂皮和乌拉草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带回来。如果你对这些感兴趣,下次我去辽省的时候,可以帮你捎带一些回来。”
当然,这番话,不论薛玲,抑或是顾美美都明白,薛玲只是随口一说,就和华人见面时打招呼的“你吃了吗”一般,不带任何实质上的意义和价值。
“至于猴王酒吗?”薛玲轻笑一声,一脸的无奈,“猴群中确实有猴王,而,活得比较久的猴子,尤其猴王的智商,确实和七八岁的小孩子一般无二,但,你觉得,它会和普通的猴子分开来酿酒吗?”
“大盗们的宝藏?大概、可能、也许……”薛玲一脸的漫不经心,然而,顾美美却蓦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眼神闪烁着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精光。
身为华人,谁不知道那段黑暗得让人痛苦绝望的日子?又有谁不知道,传承了几千年的古老文化,和验证代表这些的古董器具、金银摆件等东西,有多少被那些人实施了“烧光、砸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少许逃过一劫的却又被摆在了其它国家的博物馆里,更少之又少的,才是薛玲遇到的这种暗地里藏起来,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来取回,却在回国后意外死亡,或留下一份家传藏宝图,或留下只言片语,或就此销声匿迹?
若非薛玲,想必,这些宝藏的最后结局,要么就是被各路盗墓人发现,周旋着卖往世界各地,肥了这些眼里只有利益,完全看不到家国大局的“商人”;要么就是继续待在原处,在千百年后某场地震洪水等天灾中落得一个“尘归尘,土归土”的结局……
“那些宝藏,遇上你,是它们的幸运。”即便再如何地嫉恨薛玲,但,在这一刻,顾美美也依然不得不发自肺腑地感慨自愧不如。
也就是薛玲,换了其它人,即便出于种种考量而上交国家,但,这中间,谁说不会因为某种贪心而私藏一些呢?毕竟,这期间,可动手脚的地方实在是不少。再或者,利用这件事而“狮子大开口”,要钱要权要种种利益?
“也许。”薛玲不置可否地说道,并没有和顾美美继续探讨这个话题的打算。毕竟,很多事情,只适合和认可的家人朋友说起,其它的人,说多说少了都难免不妥。当然,明面上却还是得套用“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
“董家的事情,我知道了。”
其实,早在回京后不久,薛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