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目现寒光,长长呼出一口气,对一猩红骑将领喝道:“还不退兵?”那将领不知所措,坐骑受惊,飞身扬蹄,连退数步。
突然间,那断首的拜登又扑向钟鸣。钟鸣一皱眉,反击一斧,拜登身上所有伤口处同时中斩,但却出现异状,他双臂长齐,脑袋归位,所有伤口即刻痊愈。钟鸣身子一震,神色痛苦,身上鲜血流淌。
慧彼明吓得脸色惨白,道:“他为何.....”
利歌深感困惑,也心生悚惧:“为何恩公重伤了拜登,反而....啊!这是笑屠的法术,正如他逆转了我治愈之能,这一回是逆转了拜登受创之能!且这法术更将拜登所受伤势返还给恩公,恩公无法以‘阴阳一空’躲闪!”
拜登哈哈大笑,道:“青阳教未杀死我,反而助我练成了这功夫!钟鸣,你不是我对手了!”使紫气夺命功,身上笼罩紫球,冲向钟鸣,重剑狠斩。钟鸣挡了数剑,再使出血音回响,但对拜登而言,受伤等若治伤,反而越战越勇,钟鸣伤敌等于自伤,无奈之下,不再出手,不断用阴阳一空逃避,两人胜负之数再次颠倒,拜登已立于不败之地。
慧彼明彷徨无措,道:“怎么办?”
到此刻,钟鸣与拜登激战数千招,利歌潜运内力,发觉伤势早已全数复原,他心下急思对策:“如今唯有不顾约定,以二敌一,可也伤不得拜登分毫。他这逆伤之术难道竟无半点破绽?就算我们胜不了他,但想要脱困,倒也不难。”
钟鸣似察觉到利歌想法,朝他看了一眼,眼神坚定,示意利歌莫要插手。利歌身子一颤,心想:“他还有取胜之道?”
拜登使英灵紫雾之法,紫雾缭绕,剑锋纵横,已快的无影无形,钟鸣不再运阴阳一空,一柄斧子舞得密不透风,也是迅速至极,可毕竟挡不住拜登这等神速,拜登笑道:“你真气已尽,我也已尽兴了!好敌手,好敌手,若非笑屠眷顾,我胜不了你,千年以来,我所遇强敌,数你第一!”说到那最后一字,拜登一剑上挑,一道紫芒直冲云霄,钟鸣胸口处鲜血如洪水泛滥,狂喷不止。
利歌喊道:“恩公!”慧彼明、辛瑞、澎鱼龙也皆惊恐万分。
钟鸣掩住伤口,惨然一笑,道:“罢了,是老子输了。老子这条命不要也罢,你放了他们如何!”
拜登道:“你必死无疑,他们也休想活命!”他朝利歌望来,冷笑道:“万夜皇,我知道你伤势已复,你纵然逃得掉,可其余人却非留下不可。又或者我可放了他们,只需你自行了断。”
钟鸣叹道:“老子就知道你不好说话,你以弱小要挟这孩子,老子也唯有奉陪到底了。”
此言一出,场中数万人耳中皆听到极响亮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咚咚嗡嗡,心跳声宛如擂鼓,宛如雷声,须臾间就仿佛漫天亿万大钟一同鸣响。
拜登脸色剧变,怒道:“你这又是什么功夫?”
钟鸣笑道:“血音回响,宛如钟鸣!这是血佛经的压箱底功夫了!”
拜登眼睛一眨,只见眼前又多出一个钟鸣来,他惊异无比,又听所有将士全数大叫大嚷。他看到战场上出现了千千万万个钟鸣,皆身负重伤,遍体染血,但每一个皆狰狞而笑,全无惧色,令人毛骨悚然,心胆皆颤。
忽然,千万钟鸣挥出斧子,大军陷入恐慌,豁然间人仰马翻,落地就跑。拜登心想:“是血液中的惧意,生出幻觉,吓破了他们的胆子?”但眼前那钟鸣无比真实,令他不得不挡。十招之后,他将那幻觉击破,惊觉非但利歌等人已然不见,连夙夜派的一众女子也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