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躯如铁石般的汉子说道:“哪怕铁打得好汉,又如何经得住这好几百高手的车轮战?”
鹰钩鼻子道:“咱们皇上连二十万大军都随手灭亡,若真是能与他比肩之人,五百高手又何足道哉?”
群雄心中都道:“也对啊!”想起自己或能得到与万夜皇不相上下的功力,刹那间精神狂喜,似乎觉得这条性命丢了便丢了,又有何可惜?
鹰钩鼻子手在脖子上一划,道:“咱们血贵族,从来都是血里来血里去的,生死之事,视若寻常。待会儿上了擂台,杀伐不禁,命数看天。若死于对手掌中,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功夫不到家。”
只听一肌肤白的发蓝的长发血族道:“听说八强皆能封侯,你这比法,如何决出八强?”
鹰钩鼻子道:“自然由院长他老人家由个人武功高低评判了。”
另一遍体刺青、衣物极少的女血族笑道:“这其中难免有猫腻,万一院长他老人家看走了眼呢?”
鹰钩鼻子哈哈笑道:“那还请姑娘与院长比划比划,看看谁人眼光准,功夫高。”
那女血族冷笑一声,道:“我可不是院长的对手。”
鹰钩鼻子不再言语,双眼左右打量,众人都道:“好,就这么着!”
台上看客都笑了起来,鼓掌欢呼,大声喝彩。擂台旁竟喷出高高的血水,将擂台地面染得通红。高台上的王侯则缓缓点头,身子缓缓靠在椅背上,姿态悠闲惬意,他们并不如何担心国破家亡,都是来看好戏的。
一武官说道:“哪位英雄先上台?”
群雄中,哪怕再自信,再厉害的高手,此时也并不抢先。头一个上台之人处境最为不利,而越晚上台,面临的敌人便越少。但若人人都这么想,场面便显得极为尴尬。
利歌轻轻一跳,到了场中,脱下笠帽,露出本来面目。众人见他一身黑色劲装,脸色苍白,俊美阴柔,年纪看似极小,却又冷静沉着,非同凡响,当真是金玉般的男子、瓷器般的模样,登时爆发出如雷般的彩声。
那武官朝利歌一拱手,道:“这位英雄,还请自报身份。”
利歌说道:“我叫禾刀甲,但这姓名是假的。”
群雄一听,无不哄笑。看客也都被他逗乐,说道:“他这等好看,怎地说起话来这般傻?”
武官苦笑道:“那你真实姓名是什么?”
利歌摇头道:“此节无可奉告,我来此之前,并未听说这擂台需禀明身份来历。”
武官道:“禾刀甲,咱们怎知你不是狂蜂军的反贼,又或是遭通缉的要犯?”
利歌道:“老兄,我不懂,若是反贼或要犯,你们难道查不出来?而反贼和要犯,又会不会闯入这龙潭虎穴,前来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武官一听不错,道:“那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禾刀甲,我也不为难你了。”他瞧得出利歌虽是血贵族,年纪却不大,而血贵族年纪越老,功力越深,料想利歌撑不了几回。利歌相貌极俏,又替他化解了冷场,这武官心中对他颇为感激。
利歌昂首而立,等候敌手,但群雄仍迟疑未决。高处看台上,有一侯爵朗声问道:“你为何要用假名儿?”
利歌答道:“因为真名不便说。”
那侯爵道:“那你为何又自认是假名?我等本不会查。”
利歌说道:“待会儿我夺魁之后,自当如实相告。现在先提个醒,以免诸位觉得我这人满口谎言,生性狡猾。”
那侯爵笑道:“什么?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夺魁?”
利歌道:“除了夺魁,我别无第二条路可走。而此次比武,我必胜无疑,其实诸位大可不必上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