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一下。”吕嘉问对副手道,“这一次陪文老太师先攻上京,他还以为找一干学生来帮忙,文维申身上不会很干净,”
没认会怀疑文维申能做到什么,但文维申会做到什么,就是另外的一件事了。
不过就像吕嘉问不在乎文彦博到底是转着什么样的心思,他也同样不去在乎文维申内心的谋划和打算。
“只要把人抓到就好,不要惊扰到文太师。”吕嘉问吩咐道,“等抓到后,问一问文煌仕下落,问一问他的父亲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御史台狱都快要给吕嘉问填满了。
吕嘉问这段时间,顺藤摸瓜,一口气抓了七八户。前一个才供出来,立刻就跟着下一步将人拿获。
好几位宗亲贵胄在狱中打熬不过,招了。最后其本人被判斩首,以天家骨肉的身份减轻两等刑罚,允其服毒自尽。其妻儿亲眷,则是被发配边疆,遇赦不得归。
从审结到处刑,满打满算不超过三天,对比起一般的刑案来,吕嘉问所负责的案件,即使有人在外想要争取一下,设法搭救,时间上也来不及。
这就是速度。
吕嘉问用他最快的速度,在京师中建立一个态度和手段同样强硬的刑法官为主的群体。
台狱中的空位,出现一个,就会被填上一个,就像是京师里的从属于太医局的医院,那里的门诊也常常排队。
不过两边的排队,一个向死,一个则是求生,仿佛一个哑铃的两头。却有一种因果循环的味道。
“鹤顶红快要用完了。”回来坐下,副手对吕嘉问道。
吕嘉问惊讶道,“我怎么记得,之前还有不少。”
鹤顶红是毒,也是药。但不论是用作药物,还是用在反对派身上,都是极少量,哪里可能好几两的药物一转眼就不用了个精光?
为了避免毒药为人所窃,拿去害人。每次取用药物,都要登记称重,从上到下一丝不苟。用得稍多了,立刻就会引起关注。
“之前淮阳的那一位一直威势不减,总是需求太多,不得已,让他吃了二两。”
好吧,这就是吃药量太少,药性太差,使得不得不加量。不过这个量,也未免太让人哭笑不得了。
“二两?”吕嘉问冷笑,“莫说鹤顶红,就是吃盐,一口气吃二两也是要死人的。”
吕嘉问曾经在都堂闲聊中从韩冈那里得知,所谓鹤顶红,不过是不纯的砒。霜,要说效果,的确是有,但终究还是比不上经过提炼的砒。霜。
虽然他与韩冈关系不睦,但相关的知识,吕嘉问不会排斥。
“干脆你们以后给人喂盐好了。直接灌下去半斤,什么人都活不长。”
副手讪讪的,这件事的确是他没办好,走了药性的鹤顶红,就应该尽早换新,而不是勉强使用。
“快去抓人。”吕嘉问不耐烦的赶人,“动动脑筋,想想,怎么才能在文彦博面前把他的儿子给抓走。”
这一天,一个消息惊动了小半个京师。
老太师文彦博带上京师的儿子文维申被抓了。
文彦博一气之下,卧床不起,而他的儿子,则进了近日来,人人闻之色变的御史台狱。
有人惊讶,有人称快,有人等待着后续。
“文煌仕到底去了哪里?”吕嘉问站在文维申身前问道。
‘你们到底知道了多少?’这是吕嘉问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