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疤脸青年等人绝不相信,世上居然会有身法这般鬼魅飘逸之人!
由他们三人展开的剑阵已是全力在攻伐了,倾注了全身修为,无法使剑招再快上一丝,然而尽管就是这样全力以赴,却依然无法威胁到李笛半分。
且看对方游走于刀剑之中,似在闲庭散步览花采菊一般惬意,甚至还能开口侮辱自己等人——是的,疤脸青年三人就是觉得李笛是在侮辱自己。
要知道他们三人此刻全力合击,全身的真元都在沸腾,别提说话了,光是呼吸的节奏都不能乱,一旦呼吸节奏错乱,体内真元都将倾泄暴乱,轻则虚脱无力,重则走火入魔遭受内伤。
而李笛这个正在被围攻的人,却能随意开口,说甚么不要为难与我之类的话,落在疤脸青年三人耳中如何不是一种刻意的侮辱?但这侮辱他们又不得不接受,无可奈何。
疤脸青年是三人中辈分最大的师兄,见多识广,思考问题的角度也较为深刻,这百十来招交手下来,他的心情已是极为震骇!李笛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们的剑根本就追不上的程度,甚至只要对方想的话,完全可以借助那鬼魅至极的身法欺身而来,然后一指头直接捅进自己等人的要害处。
疤脸青年无法想象,对方只是身法就已是如此通神了,那他的真元修为又该是何等浑厚?恐怕就算是自己师父长老一辈的大能,也比不上他。
疤脸青年当下心头了然,明白眼前之人远非自己三人所能力敌的,要想对付他非得蒙师兄、柔儿师姐或者宗门长老之类的人物出手才行,他衣衫褴褛整的这般狼狈,也只是在刻意伪装,戏弄自己等人罢了。
想明白这点后,疤脸青年猛力扫出一剑,将李笛逼退数步,自己则借机从怀中摸出一枚信号弹,使劲捏去,一团火光顿时冲天而起,于半空中炸放开五颜六色的光芒。
烟火下,疤脸青年冷笑说:“我已经发出求援信号,不消半盏茶时间,便会有数十上百名始终山弟子赶来此地,到时结起完整剑阵合围,哪怕你再如何装神弄鬼也决计插翅难逃!”
李笛叫苦不迭,心想:“单是这三人几乎就将我乱剑斩死了,若是真再来个数十上百人,我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杀的啊。”
急欲脱身,李笛只得道:“好罢,既然你们执意要擒拿我,我只得跟你们说实话了,我并不是狡诈奸人,你们先前在大树底下讨论的那个助你们掌座赢棋的神秘少年,正是我本人,我是泰清派越掌座的亲传弟子,排行第九,姓李名笛,却不是你们方才猜测的段子絮大师兄。”
听闻李笛这番话后,疤脸青年三人大为吃惊意外,不由停下了手中攻伐凌冽的剑招,将信将疑面面相觑。
长脸青年道:“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们怎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极有可能是你刚才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信口胡说来蒙骗我们。”
高个青年也道:“你说你帮助掌座赢棋,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那日北脉与南脉赌棋对弈的时候,疤脸青年三人留守山门并未在场,对那日的情况一概不知,就连有一神秘少年出手相助的事情都是从蒙师兄那里听来的,因此万万认不得李笛,若是换一个那日在场的南脉弟子,此刻便能认出李笛并证明他所说的话了。
李笛思索所谓的证据,想着要不要把那日棋局的始末一步一步说与他们听,忽然又听疤脸青年道:“你一口咬定你是误入我们的护山大阵,不是狡诈奸人,这么问心无愧的话为何不敢跟我们回山门接受盘查?若是最终查明你确实是误入护山大阵,我们师兄弟三人定当向你赔礼谢罪,甚至你若真是助我们掌座赢棋的那个恩人,我便跪在你面前随你处置又如何?话已至此,就问你敢不敢随我们回山门。”
长脸青年和高个青年也都附和道:“对,正是如此,若真是误会的话,我们便向你赔礼谢罪!”
李笛一时间慌乱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疤脸青年的那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面面俱到,逼的李笛不得不跟他们回始终山,但李笛如何能去,那本天衍推算法经的事情根本说不清楚,黄泥巴掉进裤裆里,纵然不是屎也是屎了。
见李笛的神情,疤脸青年冷笑道:“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不敢应下我的话,终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奸人!”
正当这时,密林里响起一片草木被拨开的声音,远处亮起火把的光芒,隐隐听到一女子娇嫩的声音:“刚才发出信号弹的位置,大概就是这里了,大家小心一些……”
听到这动静后,高个青年登时大喜喊道:“柔儿师姐,我们在这边!”
一阵骚动中,七八十只火把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压将而来,将李笛围的死死的,当真是插翅难逃,李笛目睹此状心都凉了一片。
增援来的众始终山弟子手持火把站定,看清场内李笛与疤脸青年三人对峙的局势后,顿时心头了然,随即有一弟子向李笛询问道:“阁下鬼鬼祟祟出现在我始终山的护山大阵中,还望禀明来意,好让我等知晓阁下是敌或是友。”
不等李笛出口回答,长脸青年便讥嘲道:“他说他是前几日助掌座赢棋的那位恩人呢,我说我摆出好酒好肉请他来宗门招待他,他却说甚么都不肯,呵呵呵。”
说罢冷笑几声,人群中闻言却是传来一片惊咦声,有许多支火把都往前凑了凑,似是要照清李笛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