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福烦恼之际,忽有士兵匆匆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四位将军,前方前方发现异样”
“异样?”云福眉梢先是一蹙,旋即眼前一亮,兴奋道:“可是可是发现黄巾贼?”
士兵喘气道:“不是,是一帮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裴元绍语气颇感疑惑,淡淡道:“这时候兵荒马乱的,怎么还会有平民百姓在外呢?”
“我们也觉得奇怪,只见他们神色匆匆地推着木车,车上有几个圆木桶”
“圆木桶!?”云福心头一喜,当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朗声道:“哈哈哈,这还不让我说准了,黄巾贼必然会派人出营取水的。”
“唔?”邓茂大吃一惊,质疑道:“勇德,你是说那些平民百姓是黄巾贼?”
“当然啦!”云福理直气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寻常百姓家躲在家里都来不及了,还敢出来取水?不想要命了?”
随着云福把话挑明,管亥与裴元绍已然相信他所说的,就像云福所说的,如今黄巾贼驻扎城外,城中居民周遭百姓,就算在缺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取水,先下敢四处活动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黄巾贼!
“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去抓住他们,免得他们落跑”管亥勒马掉头随便说了一句,率先策马朝前而去,云福不敢落后连忙驱策马匹跟了上去,剩下邓茂等人相继追了上去。
广宗城,东门街边某民房内。
邹靖忧心忡忡地在四面徒壁的狭窄房内来回踱步,今晨孙礼从街头巷尾打听到潘凤又欲出兵消息,街上巡游的士卒比往常多了几倍,似乎有所动向的朝广宗城太守府门集合,邹靖当日在幽州谋差之时,对潘凤早有耳闻,好大喜功的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此等良机,尽管丁原的到来牵制了他,但是心中仍然顾虑重重。
午后方过,他又派遣王越出门去街上探听消息。毕竟广宗城内大部分兵权都在他和鞠义手中,若是潘凤教唆鞠义一道出兵,眼下广宗城内即便是丁原也无法阻止。一旦潘凤出兵将导致云襄全盘计划崩溃,后果或许对于潘凤而言不过凤毛麟角,但是对于云襄而言可能就是致命的。
邹靖不敢做过多的坏想,手掌用劲挤压着屋内唯一的一张木桌,硬生生挤出一行热汗,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忽地开口向门外嚷嚷道:“孙兄弟!”
话音刚落,门外孙礼应声而入,抱拳作揖道:“邹大人,有人吩咐”
邹靖见孙礼如此客气,摆了摆手,苦笑道:“孙兄弟不必如此称呼于我,我不再出仕任官,你我同效力于公子,不必见外。”
孙礼谦逊地笑笑,吃吃道:“如此邹大邹大哥有何吩咐尽管说?”
邹靖眉梢稍蹙,语调微微压低,手指不停的扣着桌面,纠结道:“我想请你出城一趟!”
“出城?”孙礼讶异道:“可是潘凤有所异动,需要告知公子?”
“潘凤如今虽然没有动作,但是只怕他那屁股是坐不热的,”邹靖说着跨步上前走到门边,用手敲了敲门板,回过头继续道:“我希望你前去皇甫嵩大营一趟,请他前来坐镇广宗城,潘凤再如何肆意妄为,也要碍于他太常职位之高的份上,安分些才是。”
“唔?”孙礼抬眼惊讶地看着邹靖,他不曾想邹靖竟有如此想法,连声称赞道:“想不到邹大哥心思如此缜密,难怪公子让你来广宗城监视一切。”
邹靖摇头苦笑道:“孙兄弟,你太高抬邹某了,这办法其实是公子想到的,他让我在适当时机的时候用,我想眼下也只有请皇甫嵩前来,才能镇住潘凤,我等也就不用在这坐立不安的探听消息。”
孙礼抱拳微笑道:“如此,我这就出城前往皇甫嵩大营”
“慢着!”邹靖忽然打断孙礼的辞言之语,缓步上前靠近孙礼,环顾左右一眼,见四下无人窥视,便从袖中取出一柄匕首递到孙礼胸前,孙礼伸手接过,入手眼观一眼就认出此物来历,嘴里发出微乎其微的惊讶声,怔怔地抬眼看着邹靖哑然不语。
“看孙兄弟的表情,想来是知道此为何物了?”邹靖眸子里掠过一丝笃信,淡淡道。
孙礼捧着手中的匕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低声说道:“自然认识,这是黄巾贼首之一张宝的随身物,唤七星宝刀。”
“不错!”邹靖点了点头,“公子交付与我时也是这么说的,相信有了这件信物皇甫嵩定会跟你一道回广宗的。”
“嗯”
孙礼应了一声,心中多少有些疑虑,但是眼下又不是问长问短的时候,将匕首藏于怀中,向邹靖抱拳作揖道别后,就匆匆离开民房,牵着马匹直奔城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