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姐不哭,阿离长大了保护你’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想起八岁时的点点滴滴犹在昨日。
虚长一岁的鱼夜容因和其他神座的弟子私自斗法,被师傅处罚面壁思过。她想不通为何师傅教她功法却禁止她与人打斗,心里十分委屈,加上又打了败仗,小小年纪不忍抽泣。
钟离阜知她喜欢娑罗叶的香味,便在那叶上写了几句安慰她的话语,师傅不准人接近,他便施法传于她。年少的纯真如今想起来依旧难忘,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他和鱼夜容会是怎样呢?不过,从来就没有如果……
傍晚的时候,桓翁送了茶点进来,看到钟离阜负手站在屏风前。
察觉到有人后,钟离阜立即把面前观察窦扣的虚像给散了去,而后行至书案,随手翻阅。
看仙尊这般,应是被鱼姑娘拒绝了,纵然面上掩饰得毫无痕迹,桓翁知他心里是十分担忧的。
桓翁把点心拿出来放在桌上,问道:“仙尊可有闲情同老朽下一盘棋?”
钟离阜放下书卷,抬起头再点点头。
凭空变出棋盘,两人盘膝对坐,黑白琉璃棋子交错,殿中只有落子之声。
桓翁落一黑子打破沉寂,“仙尊心不在此,老朽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钟离阜知桓翁话里的意思,无奈道:“怎的都是我这几年看着长大的孩子,若真毁于魔人之手,心中难免怅然。”
“人皆有命数,如若强行改变,恐得不偿失,我记得仙尊也时常教导窦扣这个道理。”桓翁把一杯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您心中此刻是冷是暖,是稳是急,老朽相信您已人心如镜。”
钟离阜接过茶杯,小抿一口,“师傅曾教导,道无止尽,即便你活得再久,仙籍再高,总是会遇到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事,体会到自己从未体会过的情,每一次都将是万分艰辛的历练。”
“老朽自是达不到此种境界,不过人非草木,喜怒哀乐是最平常的情感表现,您不也喜欢那丫头爱憎分明,古灵精怪的性格吗?”
“她来后确实热闹了许多,我对于阴山生灵都是一贯的态度,无谓喜欢与否。”
“那仙尊可知道……”桓翁捋了捋垂地胡须,莞尔一笑,“那孩子倾心于您。”
看来不下点猛药,弄不出些名堂来,他一把老骨头活得久了正闲日子闷得慌,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什么身份尊卑悬殊,在他看来,只要合适,那这浑水他就趟定了。
钟离阜不以为然,“扣儿只是有些依赖于我。”
“仙尊从未经历过情事,怎知依赖其实是倾心的一种表现,想我年轻之时也经历过风花雪月,自是比您懂一些。”
几杯热茶下肚,钟离阜听桓翁说起这男女都拿来举例,他心中无感,听得乏味,便打发了桓翁。
钟离阜脱了外袍,步入后院,洒下一池缤纷花瓣,散开长丝,将半身浸于温泉池水中,闭眼养神。脑中频频显现的依旧是窦扣那张害怕至极的无助面孔,即便是给自己念了几十遍静心咒,仍挥之不去……
‘扣儿,大叔到底要怎么救你’
此时西海龙宫正殿内,五人聚集堂中,苦思冥想仍得不出什么法子,管夫乙亦焦急不已,刚结交的重要人物转眼就遇上这等危险,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真是白激动一场了。
他只是凡间的小国王子,除了结识敖聪之外,没和其他仙魔有来往,自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凌央神情凝重,道:“我传给师傅的信今早来了回复,祁山日前正处召收新弟子的时期,不宜在此时大动干戈,师傅让我以大局为重,可事情不能再拖了,不如我们告知仙尊。”
嗜鬯脸上愁云惨淡,无奈道:“看来只能如此了。”已过七日,仍不见魔人把人送回来,眼下只要能救出窦丫头,即便仙尊把他赶出阴山也无所谓。
敖聪却急了,“你这一说,万一仙尊向上呈报,我罪责难逃。”
敖吟也出来帮腔,“我问过了,父王会友十日,我们就以十日为限,到时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了。七日都等了,也无谓再多等三天吧。”
嗜鬯迟疑道:“人命关天,怎能一拖再拖。”
“若魔人有心伤她,窦姑娘怕已是凶多吉少了,既然那魔人说会送她回来,我们就再多等三天。”敖吟倒是不担心窦扣的安危,于私心,她可是希望窦扣不要回来的好,不过既然哥哥和嗜鬯都牵扯其中,她还是得出谋划策分析一番。
敖聪回忆当时的情况,道:“看那魔人的举动似乎挺关心窦姑娘的,如果是会伤她的人,断不会挺身相救。故人相见理应叙旧几日,兴许窦姑娘在魔宫被好生招待着呢!”
要不是看在敖吟的面子上,嗜鬯早就出手教训敖聪了,他才不管敖聪是什么身份,若窦扣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非毒死敖聪不可!
此时门外守卫急报,说窦姑娘现在就在宫前,被一女子牵制住的,那女子说让嗜鬯出去,便交人。
殿中一群人仿若被打了鸡血般一跃而起,纷纷起身奔出,敖聪忽然想到什么,回头朝侍卫交待几句,让他派人把宫外包围起来。
蓝渊点了窦扣的睡穴,让她倚靠在怀里,瞒着儿子送她回来实属无奈,一个是她十月怀胎所生,一个是她歃血为盟的主人,待回去再好好劝劝季忘。
嗜鬯看到蓝渊先是一惊,而后目露凶光狠狠道:“你快放了她!”
蓝渊不削,“许久不见,你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