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陛下当前,你敢如此做大?东极神将,你不过乡野散人出身,如何坐镇东极?别人惧你我可不惧你,可敢与我增鸣一战?”苏妄话音刚落,增鸣天将便跳将了出来,指着苏妄大骂。
帝罗虽是司戊手下败将,可依然地位尊崇,不是他能揣度。
可苏妄却不同,不过四极神将而已,如何敢当司戊一声道友?他增鸣也是天将,不比对方差上半点,这声道友又如何不是司戊称呼他的?
更恨的,却是司戊若真应了苏妄的要求,眼见即将到手的天君之位,岂不是白白溜了!
断人前程如杀了父母,增鸣天将自恃本事卓绝,神通盖世,只是差了一个机会,可这机会才出现,就要给苏妄弄没了,又如何能忍?
“陛下,看来苏某真要无礼一回了!”
司戊摆了摆手,止住增鸣,轻叱一声:“不得无礼!”又道:“道友何必与小孩子计较?不过,增鸣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我这许多手下看着,不能你说要情面就给情面,朕也要面子的。”
增鸣不甘退下。
苏妄顿了顿,点了点头:“此言有理,是苏某孟浪了!”
说罢,苏妄以指做剑,轻轻一点,洞开一座门户,“如此,就给陛下这个面子吧!”
司戊看了又看,也点头应道:“好!”
说罢,两人一同走入门户,却再未注意过增鸣天将一眼,仿佛,真将他当做了小孩子,直接无视,恨得增鸣几乎发狂。
啵!
可惜,不等他发作,虚空微微晃了晃,苏妄与司戊已经重新走出门户。
这两人一人青衣似洗,风姿飒然,一人昂然屹立,堂皇正道,也不知胜负如何,只看得漫空的天君纳闷。
就见苏妄拜道:“如此,苏某便承陛下之情了!”
看着,像是他胜了?
可苏妄的口气,可不像是赢了的样子,反而有几分郁闷呢!
反是司戊有几分得意洋洋:“那么,道友又欠了我一次!”
显然,司戊的心情极好,说完还轻哼了一声,将袖袍一甩,双手背于身后,大笑而去。
自有天官高升唱喝:“天帝回宫,起驾!”
漫空天兵天将顿时收起旌旗,卷起祥云,分列九座方阵,由九位天君领着,一一返回司戊天庭,但有增鸣天将离去之前恨恨看了苏妄一眼。
“道友,看来司戊天庭中有人对你不爽啊,不如你来我这,我可保证,帝罗天庭不会有人对道友不爽?”帝罗整了整衣裳上的褶皱,笑得依然从容,不见半点狼狈。
“小朋友而已,岂能真与他较真?熊孩子不服就打!”
苏妄浑不在意,转身而去,帝罗却不肯罢休,依然在后面追问:“道友,道友,你刚才司戊奸贼怼上,到底谁输谁赢啊!”
声音不曾落下,但已经不见了苏妄的身影,帝罗也不动怒,摇了摇头径自离去,帝罗天庭战败的天兵天将径自晃了晃身形,浮光梦
影般破碎开去,了然无痕。
只剩下这片破碎的虚空默默恢复……
“你,你看着人家干嘛?”
“对,苏某人,你看着人家看嘛,是不是起了什么坏心思?”
一只白皙的玉手突然伸来,捏住苏妄的耳朵,正想拧上几圈,苏妄的大手已经覆上这只玉手,好奇道:“我看的是人家,要动坏心思也不是动你的,你找什么急?”
“好你个苏妄,果然对苏苏妹妹起了坏心思,不打自招了吧?”
只气的苏蔷薇脸颊微红,显出几分薄怒,不知是因为苏妄的“险恶”居心气怒,还是因为,苏妄的手掌依然覆住她的手。
苏苏姑娘的脸色骤然粉红粉红,头上冒起了蒸蒸热气,又羞又气,更添了几分娇憨之美。
“你看,你看,你都说了什么混账话,今天是准备不要脸了?”
苏菇凉趁机抽回手掌,拉过苏苏姑娘,护犊一般,把她藏在自己怀中,苏苏姑娘也装作了鹌鹑,不敢听,不敢看,惹得苏妄大声笑道:“要脸做什么,等我哪日道果圆满,成了教主,再要脸面不迟!”
说着,他已经不要脸地拉起苏蔷薇与苏苏两人,往房间内,咳咳,东极宗外走去,惹得苏菇凉用力挣扎。
“青天白日的,宗门上下许多弟子看着,你若敢起坏心思,姑奶奶可对你不客气的!”
“诶,你这说的,若不是青天白日,也没有弟子看着,是不是就可以起坏心思了?”
苏妄惊奇说道,早把苏苏燥的说不出话来……
大周圣皇历十年,神圣皇帝篡国改朝,大辟天下寒士,改革科举,疏通运河,整顿兵马,山河一统,盖疆国之大,东抵扶桑,南抵南越,北至页贝冰湖,西至铁勒、室韦,远胜于前朝。
值此之时,先有神圣皇帝夜梦佛陀入国,抑道扬佛,摒弃老庄之道,征百万民夫建造通天浮屠塔,惹得天下纷扰;后有先皇之子庐陵王李显养望渐成,战功赫赫,号有太宗之相,为众多前朝遗老拥护,声势愈隆,大周动乱由此而始,暗潮跌起。
“青天白日的,你就不能找点正经事做?”
这一日,倚红阁中,一个英气白面玉冠,配着玉符的公子颐指气使,指着对面的青衫青年大骂,大有摔杯掀桌之意,惹得众多寻欢客频频注视。
这些寻欢客久经阵仗,都是欢场的老手,白面公子一出场,上下瞄几眼,便看出了对方是女扮男装,是为女公子也,不由暗道一声牝鸡司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