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藏活佛在两位僧人的搀扶下,缓缓入了寺门,进入寺内修养。更新最快而此时的丹增嘉措,则是耷拉着脑袋,双目空洞,面色一片死灰,像是刚刚死了丈母娘。
话已出口,还有李自成做为人证,如果他想抵赖,就是得到佛祖原谅,李自成也不会原谅他。
他蠕动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目却是恨恨地盯着汤若望。
汤若望却是满脸堆笑,凑过来道:“嘉措,在千万信徒面前,你不打算赖账吧?”
丹增嘉措一抖宽大的袈裟,面对着寺门外的信徒,“佛家子弟们,我丹增嘉措愿赌服输,从今以后,便皈依天主教,这塔尔寺也便更名塔尔教堂,改奉天主,”见信徒们因为惊讶而失声,继续道:“既然佛祖不再眷顾两位活佛,不再眷顾塔尔寺,你们,也都改奉天主教吧!”
围在外面的信徒,此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声名远扬的塔尔寺,就这么被番人三言两语了结了?寺门外一时大乱,更有信徒尖着嗓子大叫。
“嘉措……”
“我不能违背佛祖的旨意……”
“不行,我绝不会去叩拜什么天主!”
……
丹增嘉措面沉似水,供奉了数十年的佛祖,突然倒塌,任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但在信徒面前,还还维持最后一丝平静,待信徒们的声音低下去,方才缓缓道:“老衲奉了一辈子佛祖,何尝愿意改奉?然而,你们也见到,佛祖已经无暇东顾,普度这一片子民的,乃是天主,只有加入天主教,你们才有可能长生,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起,改奉天主,愿意改奉天主的人,依然是我的弟子,请站到左侧,我将从中挑选出一些悟道的人,加入塔尔教堂!”
信徒们对丹增嘉措改奉天主的事,有着诸多的不满,但赌约在前,他们也知道,当时他们甚至希望万能的佛祖,能协助嘉措一把,让不知深浅的异教徒,在塔尔寺颜面扫地,然而……
事情太过突兀,信徒们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他们跟不上丹增嘉措的节奏。
这才半日时间,塔尔寺就变天了,这是真的吗?
是供奉了半辈子的佛祖,还是像嘉措说的那样,普度这一片天地的,换成了天主?嘉措,我们还能信任你吗?
塔尔寺中倒是有两位活佛,可惜一个转世了,一个怕只剩下半口气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不能出来说两句话。
墨迹了半天,终于有人道:“我依然相信嘉措,我愿意随着嘉措,从此改奉天主教,但求天主不要责罚我悟道太迟。”他一边说,一边径自向左跨出几步,立在寺门的最左侧。
虽然遭到众人的鄙视,但他态度坚决,直接忽略众人不怀善意的目光,像一颗青松似的挺起自己的腰身,其余的信徒,因为尚未做好改奉的准备,都是向右闪避,躲避瘟神似的,自动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丹增嘉措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示意。
寺门外左右两侧,泾渭分明。
左侧是一条孤寂的身影,山石般纹丝不动,虽然不能顶天立地,但双腿稳固,牢牢地把持着这一边的天地,而右侧,则是大批心怀疑虑的佛家信徒,一些坚定信奉佛祖的人,用最恶毒的语言开始谩骂。
更多的人却是摇头,他们亲眼见证了奇迹,即使从心理上不愿改奉,却也不愿恶语相向,在大势未明之前,他们宁愿选择观望。
那山石般立于左侧之人,对所有的谩骂,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学着刚才汤若望的样子,双手横交叉,搭在一起,默默闭上双眼,嘴唇蠕动着。
忽然,从寺内走出七八名名僧人,除了两名老者,其余均为二十左右的小沙弥,他们出了寺门后,一言不发,却是褪去身上的袈裟僧衣,扔在墙角,然后昂首阔步,加入寺门外左侧。
原先立于左侧的那人,立即向他们报以微笑,有了这些僧人的加入,他这一侧,地盘顿时扩张了数倍,人也不再显得孤单了。
在这些僧人的带动下,信徒们开始出现动摇,三三两两逡巡着移向左侧,有几名胆子小的信徒,沉着身边的人不备,偷偷藏到左侧队尾,隐在洪流中。
那些暂时跟不上潮流、坚决维护佛祖的人,自然又是一顿谩骂,完全忘了佛祖曾经告诉他们:不怒不骂,不喜不嗔。
但已经决定改奉天主的人,已经不是刚才的孤家寡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双方陷入骂战,以中间的空隙为界,分做两个阵营,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维护自己的阵营,但更多的信徒,还是在观望。
在寺门外的空地上,还是佛家信徒较多,几乎占据了八成,又能引经据典,骂战中渐渐占据上风。
李自成咳嗽一声,向前跨出两步,站到丹增嘉措与汤若望中间,沉声道:“汤主教,嘉措,你们代表各自的宗教,订立赌约,各位都是亲眼目睹,本大人更是见证人,有谁爽约,不仅是对信奉的上帝不尊重,更是对本大人的不敬,”见骂声稍稍小些,继续道:“所有百姓,可以自由选择入教,他人不得横加干涉,无辜谩骂,难道你们忘了佛祖曾经的教诲了吗?”
他把手一招,刘云水、何小米领着各自的属下,“呼啦”一下,两三百士兵登上寺门前的平台,立在李自成的身后,刘云水与何小米,右手都是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架势。
寺门外的平台还是太小了,一下子涌出数百士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