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却似乎不想面对陆离一般,侧身正好避开了与陆离正面对视的角度。
楚浩光不耐烦地道:“有什么话赶紧说!”不怀好意的目光却落在了陆离的身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掐灭一个光芒璀璨的朝堂新星了。
陆闻脸上的神色十分的挣扎,他保守着这个秘密二十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公开。甚至之前,面对着睿王那般强大的压力,他都硬生生的挺住了。但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陆离被景宁侯杀死?不可能!不说别的,除非他真的能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或者有些人彻底死了。否则一旦有朝一日这个秘密被睿王府知道了,他绝对不是死那么简单了。更何况,他曾经答应过
深吸了一口气,陆闻转身看着陆离沉声道:“离儿,你想必早就已经怀疑你的身世了。”
陆离看着他,并不说话。
陆闻道:“我现在便告诉你,我这些年隐藏的秘密是什么。我这辈子最大的秘密,便是你的身世。你并不是陆家的血脉,你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小丫头。你的母亲是睿王府的安德郡主东方明绯,曾经的景宁侯夫人。”
碰!
原本坐在堂下椅子里的景宁侯猛然站起身来,红木的大交椅因为他的动作发出沉重的响声。
“你胡说什么!”楚浩光怒吼道,拔出手中的刀往陆闻的脖子上一架,厉声道:“你再敢妖言惑众,信不信我杀了你?!”
就连站在陆离身边的年轻人也满脸的惊愕,不管陆离的父亲是谁,如果他的母亲真的是安德郡主的话,那么就是他们睿王府的主子。王爷年近不惑,依然膝下荒凉,如果陆大人想到此处,年轻人神色更加戒备起来了。如果陆大人真的是郡主的遗孤,如果陆大人在他面前受到什么伤害,那当真是万死难赎其罪了。
景宁侯冷冷地盯着陆闻咬牙道:“你说什么?!”
陆闻道:“他是安德郡主所生,当年安德郡主离开景宁侯府的时候,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剩下的话不必多说,景宁侯自然明白陆闻是什么意思。
“这不可能!”景宁侯道,当年安德郡主在府中的最后几个月,身边都有人盯着,不可能连有了身孕他们都不知道。当年他们筹备周全,为了预防万一甚至连能够写出跟安德郡主一模一样的字迹的人都准备好了。幸好当时正巧胤安兵马犯境,睿王根本无瑕跟安德郡主频繁书信往来。
陆闻微微勾唇一笑,道:“可不可能我不知道,反正我见到郡主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之后又过了四个月,就生下了一个孩子。郡主一共只在外面待了多久你想必也还记得。”
景宁侯猛的扭头看向坐上的陆离,当年安德郡主离开景宁侯前后也不到半年,如果陆离真的是她生的的话,那么毫无意为,必定是在景宁侯府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那么眼前的这个少年
景宁侯定定地望着跟前的少年,神色复杂。
陆离却是在场的人中表现地最为平淡的,只是淡然地看着他们激动的神色,没遇见似乎没有丝毫的动容。
楚浩光睁大了眼睛看看景宁侯,又看了看陆闻,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大堂上的陆离的身上。陆闻的话是什么意思?陆离是景宁侯府的孩子?这怎么可能?景宁侯府的嫡长子只能是他!
“爹,你休要听他信口雌黄!”楚浩光冲到景宁侯跟前,拉住他的衣袖高声道。景宁侯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神色有些恍惚地望着不远处的陆离。心中划过一丝了然。他终于有些明白了在看到陆离的时候心中的那一丝怪异是什么了。是一种熟悉的感觉,陆离长得很好,但是却并不像安德郡主。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外露的时候,却跟睿王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睿王天生富贵,尊贵雍容中难免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矜傲。而陆离却更多了几分淡漠和人的儒雅。但是那种个人的压迫力,还有那双眼睛,二十多年前,也有那么一双眼睛这样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只是淡淡的一眼就让他浑身冰凉。
这一刻,在景宁侯的心中一惊认同了陆闻的话。
大堂里一片让人压抑的沉默和宁静。良久,才听到景宁侯盯着陆闻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陆闻垂眸,淡淡道:“没有,该说的我说了,信不信在你。”
“连证据都没有,你就敢胡说八道?”楚浩光冷笑道。
景宁侯却没有理会儿子的话,而是问道:“这些年,你为什么要隐瞒?”
陆闻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半晌方才咬牙道:“我在安德郡主跟前发过誓,一辈子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他的身世。特别是你。”
景宁侯眼神颤了颤,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痛苦。却听到陆闻继续道:“况且当年是我泄漏了郡主的行踪,才让你们找到她的。如果再让人知道我还偷走了安德郡主的孩子,睿王殿下怎么会放过我?”不等景宁侯说话,陆闻继续道:“我当年又怎么想得到,你们这么多人竟然弄不死一个才二十出头的睿王。安德郡主留下了一大笔财富给我,那些钱足够我一辈子什么都不做锦衣玉食也花不完。只要睿王不在了,这些年我就可以随意的话用,就都是属于我的了。可惜”
可惜,睿王一直活的好好的,即便是守着再多的钱,他还是一个铜板都不敢花。生怕引来睿王府的关注。
景宁侯道:“绯安德郡主当年的嫁妆,全部被你拿走了?”
安德郡主是睿王府